袁家姐妹某一次“批弟大会”中,出现过一个结论:对她们而言,袁逵倵的存在带给她们唯一的益处就是紫苏的出现。
“老三,你还记不记得紫苏来的第一天?”
“呵,人海孤雏……”
电话一头,老大袁依依皱皱眉。
“什么除不除的!拽什么文绉绉的话嘛,记得就说记得,不记得就说不记得!”
“记得。她差点被你吓坏了。”另一头,袁姗姗拿她没办法,摇一摇头,落在咖啡杯上的眼冉冉浮上笑意……
她们不拖到晚餐时间是不会自动回营的。
差五分七点,三人像约好似的一齐出现在袁家大门前。一进门,偌大客厅里多了一道陌生人影!
喝!是个女孩,一个短发齐耳、身着碎花小洋装、白袜黑鞋,正襟危坐,像个泥雕娃娃的女孩;一双小鹿般的黑眸触及突然出现的三人,涩怯圆睁,旋及惊惶垂下。
“你是谁?”老大兴味盎然地瞪大眼、欺近身,嘻嘻笑脸凑到女孩面前。师院刚毕业,正要开始国小教师实习的她,看到国小阶段的孩子就忍不住想接近,藉机扮扮老师、耍耍威风。
陡然一张脸帖近自己,女孩害怕颤抖的拼命后倾“我……我……”勉强发出单音,却只有她自己听懂在说什么。
“老大,你吓到人家了啦!”老二眯着美术系学生特有的敏锐眼神,打量女孩的外貌轮廓,嗯……不像是她们家那一大票亲朋好友出品的,沉吟问:“你从哪里来的?”
老三意兴阑珊,随口插了一句:“该不会是走失的吧?”
“走失?”老大一屁股坐下,热情地搂住女孩,连珠炮道:“你别怕,我一定想办法送你回家!来,你跟我说你家地址,电话多少?父母叫什么名字……”
“这种年纪的孩子不太可能走失。”老三轻松推翻自己刚才的推论。
“说的也是哩。”老大偏头想想,看她应该国小三、四年级了。“妹妹,你到底几岁?”
女孩仍不自然地倾斜僵直的身子,一颗头几乎低垂到胸前,露出一截天鹅般细细的颈子,沉默半天,终于呐呐回答:“十……十岁。”
“你怎会在我家?”发问的还是老大。
瘦弱纤细的膝盖上,女孩的手指无措的翻扭麻花,对她,这似乎是一个困难的问题。
“她叫夏紫苏,是我令天从孤儿院带回来的,以后就住在家里。”袁家奶奶替女孩回答。
孤儿院?性子冷漠、但遇上弱小动物就展露丰沛慈悲心肠的老二,心中立刻对她生出好感。
“那不就代表我们多了一个妹妹?”呵!老大咧嘴一笑,应该满好玩的。
“她是来陪伴逵倵的,跟你们没关系。”奶奶申明。
“陪他?!”三人六眼全转向正巧下楼预备吃饭的袁逵倵。
“有没有搞错?”陪那小鬼?老大极不以为然的摇头。他只不过是个国中生,对她这个准小学老师却老是报以一种“你很愚蠢”的眼神!
真是令人生气!老大气闷的扭头。谁肯陪这样的小鬼?咦?她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不禁骇然瞪着奶奶,结巴惊呼:
“你……你不会是……要她……”她的手指从女孩跳到弟弟身上。“当他……的童养媳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都可以嫁人了,那张嘴还是学不会讲话前先动动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奶奶冒火喝叱长孙女。
“是你自己说陪他的嘛……”老大嘟嘟嚷嚷,老二、老三偷偷笑着。没人注意到一旁袁逵倵投注在女孩身上的莫测眼神。
“她是来照顾逵倵的。”奶奶瞪了瞪三姐妹。
三姐妹跟奶奶唱反调习惯了,不可能就此结束
“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