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令狐大夫也真是的,小蝴蝶年纪小,让让她不就没事了,为何这样跟她斗气?唉!
“怎么了?”严钰大手轻柔地顺着她颊边的发丝滑过她过于苍白的柔肤。
柳伶儿缓缓摇头,收回视线,骤然发现自己还紧紧搂着他;她难为情地放开手,抽开身想保持合礼的距离,怎知严钰手臂一张,又把她带回他的怀抱里。
“别走!”严钰将她锁紧,头倚在她的头顶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是他这一生中最在乎却最难保有的。他不愿去思及伶儿即将离开他的事赏,他好不容易才能拥有她,他不会轻易让命运带走她的!他会尽一切力量与命运抗衡!严钰费力地在脑中搜寻任何值得一试的法子……
“融哥哥,你知道我的家乡在哪里吗?”柳伶儿突然发问。
她是故意引开严钰的注意的,她不想严钰再为她的事伤神,令狐大夫都说她只有三天的性命了,她只吩望能陪在他身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严钰一摇头,她立刻接着说:“我家在湖北宜昌,爹有两个兄弟,大伯在西域,我从没见过他。我们跟爷爷、奶奶、二伯夫妇,和三个堂哥住在一起。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女孩儿,哥哥和堂哥都舍不得欺负我,我是大家的宝贝……”
柳伶儿愈说声音愈低沉。“……事情发生的那天夜里,我突然发烧,娘要爹背我进城找大夫;那天好冷,爹背着我,好不容易找到大夫开了药,已经快天明了!回家的路上,我只觉得好累,希望快点回家窝在娘的怀里。我最喜欢听娘唱歌了,她的声音好轻、好柔,让人听了心里好舒服!可是……我们回到家时,娘已经……我……再也听不到……她唱歌了………”
柳伶儿陷在幼时的回忆中,浑然不知自己已泪留满面。
严钰心疼地以指尖拭去她脸上的泪珠:“难过就不要再说了。”
“可是我想告诉你……”说着,她眼泪又滑出眼眶。
“好,你慢慢说,别哭。”严钰心中满溢怜惜之情,掏出绣帕抹去她垂挂在眼角的泪滴。
柳伶儿深吸口气,又说:“我跟爹回到家,发现他们都被杀死了,连家丁也不能幸免。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到处寻找线索想找出凶手,过了好几个月,终于查探出是‘黑风寨’的旧寨主孙朝元幕后指使。他之所以找上我们,是因为我二叔受人委托他是个赏金猎人,专门帮人找寻失物的自黑风寨手中夺回一幅被抢的字画,孙朝元口口声声说的‘东西’,大概就是指那幅字画。他以为我知道那幅字画的下落,其实连我爹也没见过那幅字画。想必那幅字画价值连城,否则他也不会为了得到那幅画,害死我的亲人。”
“有价值的未必是字画本身,他似乎认定了这幅画会带给他巨大的财富,那幅画该是张藏宝图。”严钰轻描淡写地指明,再多的财富在他眼里有如过眼浮云,他没有兴趣去深究事实的真相。
“原来如此。”柳伶儿恍然大悟,不胜欷歔地说:“二叔受人委托,却为全家惹来了杀身之祸;孙朝元为了宝藏,害死我爹后收养我,最后也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其怪人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孙朝元该死!”想到他从小加诸在伶儿身上的荼害,严钰倒觉得让他死得太便宜了。哼!他连死都要拖累伶儿,害她只剩三天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