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片刻,都觉得柳克勇太过鲁莽,只听了匪徒的诬陷之辞,就登门踏户地上“聚义庄”寻仇;亏得那孙庄主还待之以礼,完全不计较他破坏了他五十大寿的寿宴。
有些自认德高望重的武林耆老,迫不及待地想出来主持公道,出声的正是其中之一“青羊山道观”观主赵一机。
赵一机个儿矮又肥硕,里着藏青色道袍的圆滚身躯活像是个蓝色的布球,他费力地从聚集的宾客中“转”了出来,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
“这位兄弟,你别冲动,听老道说句公道话。孙庄主的为人,在地方上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他绝对跟这件事无关;不如这样,你先请回,给孙庄主一些时日,让他找‘黑风寨’把事情弄清楚给你个交代。”
“不必了!他与‘黑风寨’原已狠狈为奸,又怎会自己承认是背后主谋?”柳克勇逼近孙朝元。“你再怎么狡辩都没用的!”
赵一机笑脸一僵,吹胡子瞪眼睛的。这小子竟然没把他这个陕川第一大观的观主看在眼里!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孙朝元却开口了:“赵观主,多谢您的好意。”他往前垮了一大步。“柳兄弟认为我与‘黑风寨’有关联,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我确实难辞其咎”
他话一出口,一阵哗然,众宾客面面相觑难道他真是背后主谋?
“他们都是我昔日的部属,当初我要是强迫他们追随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今日就不会累得柳兄弟家破人亡!这都是我的罪过。”孙朝元脸悲天悯人。
众人一听,不禁动容,纷纷赞道,这孙朝元真不愧是急公好义的大善人!
孙朝元拱手道了声:“惭愧!惭愧!”又按着说:“今日承蒙武林朋友赏光来祝贺我五十寿诞,朝元招待不周,惊扰了各位的酒兴,真是抱歉!为了给各位及柳兄弟一个交代,只要柳兄弟能在二十招内逼我离开此圈……”孙朝元单足尖点地,画了个直径一尺的圈。“我这条命就随你处置。”
他这番话又引起轩然,大家都风闻孙朝元武艺不凡,但在这么小的圆圈内,根本是动弹不得,这样的约定不是摆明了送死吗?
柳克勇疑心地打量着他。“你说的可是真话?”
“在座的各位英雄豪杰都可为证。”孙朝元不顾别人的劝阻,朗声回复。
“好,就这样说定!”柳克勇撩了起衣摆折入腰间。
“柳兄弟,如果你在二十招内不能逼我离开此圈,那又该如何?”
“一命赔一命。”
“柳兄弟言重了!”孙朝元往他背上一望。“我想留下柳兄弟背上的包袱,就当是对冒犯各位英雄的赔礼。”
“我的包袱?”柳克勇一脸震惊,后转念一想,他本就打定主意,不管能否杀孙朝元报仇,事后都要带着……背上的包袱跳崖自尽,到黄泉下与家人团聚,现下先答应他又何妨。“好,我答应你!”
孙朝元条地解下长袍,一甩手转了个圈,卷起了地上的黄沙。在场的人都感觉到黄沙击在脸上的刺痛感,讶异孙朝元精湛的内功。
柳克勇也不例外,他思忖自己的功夫与他相差甚远,只有勉强一试了。
柳克勇飞身向前急攻了三招,孙朝元惊险地避过;柳克勇暗喜,催起真气加快攻势,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内力渐渐流失,他愈是心急,愈是提不出力气,孙朝元轻松地就化解了他乏力的攻势。
眼看二十招已到,还不能将孙朝元逼出圈外,柳克勇低吼一声,用尽全力击向孙朝元的胸前哪知还不及逼近孙朝元,胸口就一阵血气翻腾,浑身如万针齐扎般刺痛不已,身子条地坠落在地,只觉得丹田空虚,一运气全身穴道便窒碍难行,他的五官也因剧痛而扭曲。
柳克勇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孙朝元,你好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