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点拦你一把就好了。”
“你骂我吧,我动作太慢了,要是我赚的钱够多你是不是就不用去外面冒险了?”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天上好像下雨了,温热的,还有些苦。江晓萍的身影在雨中越来越模糊,连玉用力向前探出身子,双手伸出去几乎就要抓到江晓萍的粉色裙摆。
只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江晓萍始终保持微笑注视着她,一步都不肯往前走。
连玉泪如雨下,喉咙里仿佛有火在烧,她再次用力朝江晓萍伸出双臂,嘴里大声哭喊着:“不是要开一家闪瞎全青城人眼睛的网吧吗?那你还在等什么?过来啊!”
雨越来越大,渐渐没过了连玉的胸口,下巴,没过头顶时连玉奋力向上一跃,忽然睁开了眼睛。
钟延辉揽着她侧坐在床上,一只手里是药片,另一只手里是水杯。
“醒了?你扁桃体发炎,先把药吃了。”
连玉浑身无力,连吞咽药片的力气都没有,一杯水撒了三分之二在前襟,药片最后还是生吞下去的。
“苦。”她皱着眉用气声说。
钟延辉放她躺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白巧克力喂给她吃。
不知道是药太苦了还是巧克力不够甜,连玉含着巧克力再次陷入梦境。梦中她又一次来到教学楼前,却四处不见江晓萍的身影。教学楼总共四层,每间教室都空空荡荡,走廊里回荡着连玉的脚步声,她放声大喊江晓萍的名字,始终没有人回应。
连玉不甘心,执著地在楼里四处寻找,走着走着教学楼忽然塌了,世界天旋地转。
她奋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端端在床上躺着,钟延辉坐在地板上,右手握着她的手腕,头轻轻靠在被子旁,好像睡着了。
连玉确定自己此刻不是在做梦,可是世界仍然在天旋地转。窗外不断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每一声都像在用重锤敲击她的太阳穴。
脑袋嗡嗡的,连玉闭着眼睛想应该是耳石症犯了。
钟延辉醒了,连玉感觉到他给自己掖了掖被子,随后又听到他开门下楼的声音,不一会儿门外的汽笛声就停了。
连玉伸手捧住自己的头,积攒出一点力气,用力朝旁边翻了个身。没想到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掉到床下,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砰响。
门外很快响起一阵脚步声,钟延辉去而复返,一边连声问她怎么了一边将她重新放回床上。
连玉头晕得一张嘴就想吐,无力地用手指轻碰自己的耳朵,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吐出耳石症三个字,随后便晕了过去。
这次的梦很乱,浮光掠影间她看到了很多东西和人,有父母,有家人,还有同学和朋友,却总是来不及跟他们说上一句话。
直到钟延辉拉开窗帘,回身对她微笑着问:“总算醒了,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