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呀?就算偏心也得有个限度吧?
当晚张玉霞就跟刘海东好一顿哭诉。刘海东本来对父母拿他的本钱还债就有意见,经张玉霞这么一“分析”,他更觉得自己委屈了。
第二天四口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曲建英肿着脸,喝粥都费劲,刘海东见状把筷子往地上一摔,满面怒容地说:“就不还钱!看她敢不敢闹!蹬鼻子上脸,给房不要非得要钱,我看就是惯的她!”
曲建英捂着腮帮子憋憋屈屈地假哭,“都把我按在地上打了,她还有啥不敢的?你二哥那边眼瞅就要成了,可不能这个时候给他惹出乱子来。”
刘海明跟后勤部长的侄女这段时间处得相当不错,郎情妾意的,两人打算趁刘海明探亲假期间去北京旅游。刘海明跟曲建英夸下海口,等旅游回来差不多就该定下了。
曲建英一琢磨,小年轻单独外出肯定住一间房,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到时候肯定干柴烈火,那还有啥定不下来的。
所以现在在她眼里,啥都没有她二儿子的前程重要。就算挨一顿打她也认了,只要她儿子能步步高升,她往后就有数不尽的后福可享,眼前受点委屈就先受着吧。等她儿子手里有权又有钱的时候,她想调理一个开饭店的个体户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刘海东可不想享后福,他就想抓住眼前的机遇。四万块钱凭空少了两万七,他得少进多少货少赚多少钱呐?一想起本来能多赚的钱却赚不着他就觉得心肝肺一起造反。
“咋地?她打你一顿是白打的?你是我妈,她把我妈打了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啊?我这就找她说理去。”刘海东借着这个引子就要去找连心的麻烦。
他心里琢磨,他妈曲建英就是再怎么不对,在昨天之前她也还是连心的未来婆婆,一个未来儿媳妇把老婆婆堵在屋子里咵咵扇大耳刮子,说破天去她也没理。刘海东打算就站在餐厅里跟连心掰扯,他倒要看看当着外人的面,连心是打算要钱还是打算要脸。
他在前边走,张玉霞在后边追。
说真的,对连心这个人张玉霞心里有过羡慕,有过嫉妒,甚至还有过同情,唯独没有过不满。在她看来连心的脾气跟面团似的,能让她动手打人可见曲建英昨天做得有多过分。
张玉霞本意只想让刘海东保住那四万块本钱,她可不想让刘海东跟连心打擂台,谁输谁赢她心里都不好受。
两人拉拉扯扯来到巷子口,一转弯就是小南风的正门,刘海东使劲一挣挣开张玉霞抓着他胳膊的手,“你别管我,我今天非得让她知道知道好歹。”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嗖一下从小南风四敞大开的门里飞出来,紧接着就砰一声砸在两米开外的青石板砖地面上,落地后那人连哀嚎声都发不出来,只能扭曲着身体露出满脸痛苦的表情。
三五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男人从店里走出来,正当中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副金边眼镜的年轻男人缓缓蹲下身,用手包轻轻碰了碰地上那人的下巴颏,笑着说道:“吃白食之前先出来打听打听,哪儿该来哪儿不该来这回心里有数了吧?”
张玉霞的指甲恨不得掐进刘海东的肉里,一个用力转身就把刘海东又拉回巷子,推着他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到家之后张玉霞出了一身的冷汗,刘海东面对曲建英期盼的眼神儿磕磕绊绊把刚才看见的事转述一遍,随后低头小声说道:“那帮赖子一看就不好惹。”
曲建英愣怔片刻,忽然扯着不太好使的舌头说道:“她倒有本事,姓佟的刚死她就攀上了新高枝儿。”
说啥也没用,这钱看来是非还不可了,这回就连张玉霞都没有二话。不仅没意见,她还主动接过了还钱的任务。
曲建英没脸见人,刘宝昌凡事不出头,刘海东的脸值钱,可不就只剩张玉霞一个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