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自古为了皇权母子反目的……”说着觉得不妥,停下来朝她们笑笑。
碧云也许明白,而碧莲却接话道:“奴婢也看的出来,比如太后对皇上,虽说总是慈眉善目的,皇上也很孝顺,可……”
“碧莲!”碧云蓦然呵斥,把我们俩都吓了一跳。
碧莲惊地捂住嘴,碧云责备地瞪了瞪她,打开窗户朝四周看了看,才放心回来。
夜里,在帐中辗转翻覆,已经初春屋内的火盆早已撤去。心中却有许多东西压着,浮躁不安。想到下去未出口便被斥住的半句话,那个老内官闪烁狐疑的眼神,还有尚睿与贺兰巡的对白以及听曲那会儿被他掷在地上的折子。一串串的事情我并非不明白,而是在它们在千回百转之后让我想到尚睿的暖暖的笑容,遮掩着怎样的暗涌。
我披上衣衫,坐在床塌前。沉静似水的夜也不能平静心情,却惊醒了守在外面屋子的碧莲,她掌灯进来唤道:“姑娘?”屋里顿然明亮,照到她的双眼,似一直在哭。
我疑问:“碧莲,怎么了?”
她抹了抹眼睛道:“没什么,沙子进眼里了?”
我站起来,拉她的手道:“你有话,下午就想说,是不是?”思绪一转便又道:“难道是紫末?”
她听到这最后两个字就再也忍不住下跪哭道:“云姐姐不让我告诉姑娘。以姑娘的倔性子肯定是又去找萱贵人理论,可是万一次数多了惹恼了皇上怎么办。紫末她忍忍就过去了。”
我忙问:“她被萱妃怎么了?”
碧莲哭着说了经过。昨日,紫末去库房取东西,被那边的小内官放狗来吓她,她一慌了跑了正巧撞到萱妃身边的紫云端的香炉,碎了一地。萱妃本来就有记恨,趁我不在把气施在紫末身上,杖了十杖扔在禁室房里,说还要饿她两天。
我一听就急了。碧云这时进来,看神情就猜到我已知晓。
我说:“我去找萱妃放人,她有气冲我来。”
碧云说:“紫末的确做坏了事情,只是罚得重了些,萱贵人也不是没有理。况且她要是不见姑娘呢?”
想想也是。即使她不理睬我也没辙。我若是去禁室房,宫人们也不会听我的。看了看案上的沙漏,子时一刻,问“皇上他这个时候就寝就没有?”
碧云答道:“康宇殿的灯一般亮到丑时。”
我点点头,穿戴好,急匆匆地出了怡园。
康宇殿。
灯果然亮着,当班的内官昏昏替我们掌着灯,在路上巡逻的禁军看了碧云领的禁时出门的牌子后,也不过问了。
到了殿外,有个遥遥欲睡的小内官说:“姑娘稍侯,奴才这就去禀报。”
我听见里面隐隐有说话声,问道:“皇上在见人?”
那内官躬身回答:“是贺兰大人在里面?”
这么深夜,必定是要务,我想了想说:“你先不必去了。我这会儿到后面园子转转再来。”正要转身听见仿佛是贺兰巡的声音说:“皇上!”两个字喊地是是语重心长。
“不行!”这是尚睿在说话,大概因为夜深人静的关系显得格外清楚。眼前突然就浮显他蹙眉摇头的神情。
“当日,不就为了此时才如此待她的么?难道……”贺兰巡迟疑了一下还是脱口说出:“难道皇上假戏真作?”
我蓦然一惊,像是盆冰水从头浇下,心中一阵哆嗦。
然后尚睿冷冷地斥道:“贺兰巡,你对朕也不要太放肆!”
我站在那里许久都听不见任何声音,惟独耳边嗡嗡作响。,接着迈出步子带着碧云默默离开。只是这几句话,一直藏在心底的答案终于被此翻对白将这层薄薄的纸捅破。
那晚我彻夜未眠,愣愣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