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暗下去,只有那盏复古的壁灯散发着温馨暖黄的光。
喻沅渐渐睡熟。
凌予动作轻缓地掀开被子一角,躺上床。
在花溪村时,他们是分开盖的两?床被子,因为?那时候晚上的天?气还很冷,但现在已?经到了深春,天?气回温,节目组只在房间里准备了一床被子。
睡在床上,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从另一边传来的体温。
好在床够大,两?个人不至于完全?挨在一起。
不过,很快,喻沅就迷迷糊糊地向他蹭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在花溪村时,床的一侧靠着墙,喻沅喜欢贴在墙上睡,现在没有墙,他便过来贴凌予了。
温热的身躯,和那天?晚上喻沅喝了酒要他来接时,贴在他身上的触感一样。
凌予在昏暗中睁开眼。
今天?白天?太忙,他也只有到了现在,才能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
他侧躺在床上,手臂撑起身子,借着柔和的灯光看喻沅安静的睡脸。
越过喻沅,他余光还能看见床边的小几上放着喻沅今天?要摘的那支玫瑰,想起喻沅说要把玫瑰摘下来送给他。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一夜过去,有人酣睡,有人失眠。
日光透过纱帘照射到枕边,喻沅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今天?凌予居然没喊他起床。
他环顾一周,没有看到凌予人,洗手间和衣帽间里也没有声音。
没人在,喻沅一个人就闹不起起床气了,他翻身坐起来,发现自己被凌予用被子裹成?了一个卷。
喻沅从被子卷里爬出来。
早晨的日光有些刺眼,喻沅走到落地窗边,准备将纱帘拉起来。
到了窗边,他从阳台的镂空雕花围栏外看见了凌予的身影。
喻沅打开窗走出去。
凌予站在玫瑰花丛旁,拿着一把剪刀,在一名工作人员的指导下修剪花枝。
满园的玫瑰在阳光照耀下盛放得娇艳明媚,但站在花旁边的人对喻沅来说更加赏心悦目。
喻沅手肘撑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见没人有发现自己的意思,主动开口:“凌予。”
凌予循声抬头。
喻沅刚从床上下来,还没来得及去洗漱,柔软的头发乱糟糟地翘着,被阳光晒得泛起浅金色,整个人披着一层金光,正弯着眼睛朝他打招呼。
一颗爱心 喻沅抬脚踩在凌予大腿上
凌予还没有表示, 楼下?的工作人?员们先齐齐抬头:“喻老师醒了?”
喻沅站在阳台上,眼?睛被阳光照得有点睁不?开,眯起眼?趴着护栏挥了挥手。
凌予垂眼?, 用剪刀剪下?几支含苞待放的玫瑰, 细心地去掉花刺,将剪枝工具还给工作人?员,“我先上去。”
“好的,”工作人?员道,“一会儿到录制时间?我们会去通知两位老师。”
现在还早,没到节目组的开工时间?,摄影师们还在调整设备。
凌予带着几支沾着晨露的玫瑰回?到卧室, 喻沅从阳台折返回?来。
“你今天为什么没有等我一起起床。”
凌予将手里的花给他看。
“哇。”喻沅注意力被转移, 眼?睛亮晶晶的,朝他面前走过来,头顶几根睡翘的头发飘飘扬扬。
他伸手要去拿,凌予避开他, “先去洗漱。”
“哦。”喻沅脚步停下?, 扭身往洗手间?走,一边走一边回?头。
凌予:“好好走路, 别撞墙上。”
喻沅脑袋转回?去:“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