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徐风下意识地回答,循着手抬头望去,顿时吓得连退两步。
白衣女子倚在酒架旁,冷笑着看着他。
徐风面色大变,恶狠狠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火折子怎么跑到你手里去了?”
白衣女子笑眯眯地道:“之前,徐庄主一直心神不宁,火折子放在心神不宁的人身上,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无忧就替庄主你保管了!”
徐风眼底闪过一抹凶光,回过身的刹那,手中已多出一柄森寒如水的朴刀,“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无忧掰着指头一一数来:“一,徐庄主假冒殡魂刀;二,徐庄主杀了护院和姬妾;三,徐庄主杀了司徒阁主;四,徐庄主火烧山庄,置庄中众人于不顾……”
徐风手腕微转,刀尖直直指向无忧,道:“知道得太多了,可不好呢,徐某就用这把刀来帮姑娘忘记一些事情吧!”
无忧歪头看着徐风手中的刀,啧啧道,“刀倒是好刀,可人却不是好人呢,本姑娘可不跟你玩!”
徐风狞笑:“那可由不得你!”
说着,徐风已凝气运刀,狠辣地向无忧袭来。然,朴刀尚在半空未落,却被一道凛冽的剑气挟制,竟无法劈向静立的女子分毫。同时,徐风的耳畔响起一道风声,他急忙回刀自护,刀气暴长,白光潋滟,迎向从后面袭来的剑。
“锵!”朴刀与长剑凌空交击,发出刺耳的锐鸣。霸烈的剑气逼得徐风连退两步,使剑者也被刀气所迫,倒退了几步,正好退入了月光下。高大挺拔的身形,俊朗如玉的容颜,脸上带着悲愤的神情,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杀气,不是司徒颢又是谁?
徐风有些心虚,“司徒贤侄,你这是……”
司徒颢恨然道,“呸!谁是你贤侄,徐风,你为图谋澜沧阁主之位,害死了我伯父,今日,我司徒颢要为伯父报仇!”
徐风脸色一沉,“看来,我是不能留你了。”
徐风缓缓抬手,朴刀上寒芒陡盛,空气中顿时腾起无形的漩涡。
司徒颢横剑身前,默念剑诀,摆出飞鸿剑法的起势。几片枫叶自天窗悠悠飘落,被司徒颢的剑气一激,丹枫瞬间碎作点点妃色,继而在月光下散去无痕。
徐风面色阴邪,司徒颢目光决绝,刀剑相击,光影交错,即便在这静谧的月华之夜,也仿佛有风雨大作,雷鸣电闪,又仿佛是战鼓齐鸣,马蹄声碎。
刀与剑銮战于一处,无忧负手在旁观望,此刻,酒窖中无风,她的发却在凌空乱舞。
司徒颢心中被悲愤充斥,步步紧逼,招招狂烈,徐风明显落了劣势。倏然,徐风的羽冠被司徒颢一剑挑断,发丝散乱地披在肩上,使他的神色更显狰狞。趁着徐风失神的刹那,司徒颢御风如剑,龙泉轻吟不绝,锋利的剑刃从徐风左肩划向右腹,鲜血瞬间喷薄涌出,连橘黄的月都染成了绯红色。
司徒颢被仇恨蒙蔽,眼中有一丝疯狂,无忧皱了皱眉,想要出言阻止。但无忧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有一道金光蓦然闪过,带起一股狂浪的慑人气势,朝着司徒颢飞速袭去。
金光过处,司徒颢觉得虎口一麻,龙泉剑不受控制地脱手飞出。龙泉剑斜斜插在了地上,离剑一尺远的地方,是一双秀美的莲足,莲足的主人是一名美艳的金衣女子,她手持一柄光华灼灼的长刀,横身挡在徐风身前。
“夫人,你来了。”徐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捂住了胸前的伤口,鲜血在五指间泛滥,痛苦却温暖,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日夫妻百日恩,西林春终究不是无情的人,终究还是放不下他啊。
西林春冷冷望着徐风,道:“不要误会,我可不是来救你,我只是不愿看见刀败在剑下。”
徐风闻言,像孩子般羞赧地垂下了头。
司徒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