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地在考核。
司徒琅也在考核。
天一宗向来万事只争第一,小榴来时,天赋不高,剑用不好,术法糟糕。但这是?她的血脉,是?悲欢喜怒都触碰在她心尖的小孩,她自然耐心教导,真心喜欢。
只是?嘛,小榴他爹可就不好说了。她也曾想过,若是?对方是?个废物。
去父留子,不是?不行。
她之前不在意小榴父亲是?谁,不感兴趣。
后来天雷照亮裴若松的脸时,她想,啊,原来你长这样。
冰魄之心多了一丝了然与好奇。
她很了解自己,过去与未来,确实可以因?为这张脸而多停留一刻目光。
最初裴若松能在她这里拿满分的,只有脸。
其?他要么是?及格分,要么是?待考察。
这种试探考察可从未停止。性格,品行,习惯。擂台之上,宗门之内,秘境之中,处处留心。
她并不反感裴若松,甚至可以在考察后加上很多分。
她是?一个观察者,带着?已?知的答案,去冷静观察过程,去窥探因?果发?展。
她看到了一朵未来的花,而好奇最初的这一枚种子。她等?待着?,种子何时被?风吹落,何时萌芽。
当然,如若这颗种子不合她心意,她也会立即冰刃斩断春风。
*
那书生?怪腔怪调,毛笔一挥。
第一关,书。
两张长方白纸凭空降落,悬在二人面前。
“写?文章?”司徒琅的嘴角不自觉向下垮起。
要知道在宗门时,不论是?抄经文还是?抄守则,她的任务都是?由师弟们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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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过目不忘繁杂经文道义,和她不爱拿笔写?文章并不矛盾。
“恐怕不是?。”裴若松的那张纸离得近,他看得更细,“是?抄书。”
纸张旁边有小字守则,又有暗纹墨渍,照着?抄完就算过关。
司徒琅转头?打量了一下书生?。神情?颇带些怜悯。
他在这里千年,就为了抓人抄经文,可真是?数千年一日的无聊啊。
书生?跟没长眼睛一样,依旧挥舞毛笔,在圣人言论前转圈。
抄完了事。
在场两位都是?行动派,裴若松当即取过纸旁毛笔,查过内容无异后,不会有咒法干扰后,毫不犹豫照着?经文抄完。
一笔一划,银钩铁画。
他写?完,在落款处画个狼头?,毛笔放回去。
纸张完成任务,那些字全部变成金色,化为金粉散去,书生?依旧闭眼,遥遥用红笔打了个对勾。
裴若松转身时,却发?现司徒琅握住笔,看着?他。
“怎么了?”
司徒琅抬下巴示意,她的那张纸上,虽然已?经写?满连笔草书,但是?并未有变金色的痕迹。
“需要在笔迹上附注灵力才能被?感应。”
她虽然写?完,却无用。
裴若松立刻上前:“我来。”
他拿着?笔,那字却在纸上如水滴划过荷叶,留存不住。
“储存灵力再写??”
他借给司徒琅灵力,她下笔再写?,依然不行。
看来必须要是?及时的灵力加上本人书写?。
司徒琅站在纸前。
这次不用她提醒“眼力见儿”,裴若松自觉站到她身后,右手握住她的手,带着?毛笔写?字。
司徒琅的手很凉,手背和他手心相?贴,遇到笔锋转折处,贴得更紧。
他的左手没地方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