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遗憾和纳闷,为什么自己每次遇到司徒琅时,好像都容易出丑。

明明他在魔族是天赋异禀,万人之上,却一见司徒琅时,总无端黯淡三分虽然?他也黯淡的心?甘情?愿。

但如何才能让她看见自己的闪光点呢?

眼下正是好时机,她主动说想?看自己斩妖耶。

魔族隐竹剑,剑气如肃杀竹叶。

明明五分力就能杀完的怪,裴若松硬是使出十分精气神?。

杀得漂亮利落。

这把险些被改名?成青蛇的隐竹剑,在裴若松手中,如同一支竹叶纹的银笔,以枯骨为墨池,剑光游龙,斩尽芜杂。

裴若松游刃有余,墨竹挺拔承天而生,竹影飘摇,剑影缤纷。

枯骨怪们悍不畏死冲上来,骨鸟,骨兽,骨鱼,却终究化成骨节,枯骨在剑下如同热刀下的积雪,消融殆尽。

妖兽铺天盖地,剑影之后,只剩下了一堆骨粉。

而竹影挺拔,风采依然?。

裴若松甚至早已贴心?设下保护罩,那一丝一毫的枯骨脏东西都没?有被风溅到司徒琅面前?。

“司徒姑娘,”裴若松终于全部杀完,提着剑回来。

枯骨无血,他的身上没?有血迹,只有几处灰,也被他打完转身时立即用清洁咒洗净。

“我的剑法怎么样??”

他神?采兴奋中带着紧张,跑回来的步子却不慢。像是一只抢到了最大的棒骨,得意洋洋撒着欢朝主人跑来的小狼。

司徒琅点点头:“向来不错。”

裴若松便?笑起来,丹凤眼弯起。

他观察地势,出口必然?在悬崖下,有金光在底下平原中央闪烁。

“司徒姑娘,那我们走吧。”

司徒琅却没?有动作。

“现在有个小问题。”

司徒琅当着他面,坦然?展开双手手心?。

她念了一个常用的咒法,手上却没?有丝毫冰蓝色华光。

“我没?有法力。”

裴若松明显愣住。

枯骨地会随机吸走法力,他的没?有被吸走,司徒琅的被吸走了。

风吹得司徒琅的蓝色发带微乱,她伸手去拂。

她抬眼看有些呆愣的裴若松:“你如果对?之前?的擂台不满,现在倒是可?以报复回来。”

“怎么可?能!”裴若松立刻否认,语调有些急。

他那有着唇珠的嘴紧紧抿起来,有些气恼。这话像是对?他有两重误会,他既不会对?输赢生气,也不可?能在此时报复。

“我也就这么一说。”司徒琅无所谓,本就是逗他,她丢了法力,剑术法宝仍在,“你也未必打得过。”

悬崖高达百丈,顺山路慢慢下去不知道要多久。

出蜃妖幻境时也是悬崖,司徒琅眼都不眨跳下去。

此刻她毫无法力,当然?不能跳。

那该怎么办呢?

她在悬崖旁站了一会,崖上的风吹过几阵,吹得她蓝衣如云。

裴若松也在旁边站着,站得那叫一个笔直如竹。

最终是司徒琅歪头看他:“你都当上少主了,总不会真的没?有眼力见儿吧?”

语调仍是往常那般慢悠悠,每一个字都冷静如冰川流水,尾音却明显上扬带着调笑。

办法很明显,两人心?知肚明。

裴若松面色如常,只是细看之下,耳畔微红。

司徒琅并不着急,蓝衣临风,颇有耐心?等着,甚至有空去瞧他的脸。

这人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确实好看,耳畔的红快要延展到脸上。

司徒琅还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