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枭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这官家居然鲜少有人来管这一窝匪寇。

数年间?几乎没有马车敢从山下路过。

土匪窝越做越大,几度扰乱周边村落,一言不合就是屠村。

极是血腥暴力的画面。

所幸小榴一幕都没有看到。

裴若松早已经把小榴哄睡着,把他抱在肩头,轻拍后背。

幻境里寒暑变化,对修仙人士并无影响。

大雪落下,司徒琅站立在一间?屋顶上,蓝衣飘飘,足下茅草屋上落满雪,屋内已经无人。

那群匪徒刚走,连带着村子里的生?机也断送。只有大雪在红地上悄声?落下。

“月青公子,你说魔族也是这样烧杀掳掠吗?”

裴若松从小榴乾坤袋里翻出一个兔毛耳暖,戴在小榴耳朵上,整理成服帖角度。

小榴还在他肩头睡得很熟,毫无防心。

“得看哪一家魔族。”裴若松回的声?音很轻,又在小榴耳边加了道隔音咒。

“黑族弑杀,赤族爱抢,蓝族青族能讲道理。”

“挺好?。”司徒琅点?点?头,“看来是另外两组管理者尚可。”

裴若松心中略有所动。

“司徒姑娘,你对魔族,是有所改观吗?”

可是场景变化,司徒琅慢悠悠下屋顶,不再答话。

*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咦,怎么少了一个?”

“我记得有个大肚子孕妇。”

有大胡子土匪笑起来:“那给二当家吧,二当家喜欢孕妇。”

接下来又是些粗鄙不堪的话语。

土匪恶劣调笑完,提着刀又数一遍:“那孕妇呢?被狗吃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纳兰跟在队伍最后,不声?不响。

她的脑子依然不是很聪明,算不过独眼枭,但是已经十分能打,在匪窝中也有了几分威严。

纳兰悄悄攥紧拳头,抬目间?有了几分平静的凶狠:“死了,我们不收死人。”

她下了假死的药,让那孕妇别?出声?,蒙混过了在砍人杀戮的匪窝弟兄。

又想法子把她藏起来,留下银子。那孕妇幸运的话醒来应当能逃掉。

她听独眼枭的话,把匪窝当成家,事事效力。可本性又忍不住想放人。这并不是她放走的第一个。

“死了也能玩”大胡子喃喃。

哐。

一拳击打过去。

大胡子的牙碎了一地。

“嗯?你质疑我?”纳兰单拳仍悬在空中,粉色宽袖随风微动。

她生?得娇柔,白皙和善,看起来总是菩萨模样。实则匪窝长?大,体修天才,出拳凶悍。

她上前一步,似又要补上一拳。

她其实很心虚,只是怕自己做的事情被独眼枭知道,她怕养父失望,就不要她了。

“算了吧纳兰媃,”那个小年轻土匪拉她袖子,“我不和二当家说少了个人,走,我们逛城里赌坊去。”

纳兰狠狠踹大胡子一脚,跟着其他土匪去赌坊玩乐。

此间?纸醉金迷,热闹非凡,总有人声?鼎沸。没有白天黑夜,只有赢家输家。

流淌的金银从纳兰手中赌出又赢回,身旁匪窝弟兄为?她叫着好?,喝彩声?一重?高过一重?。

赌坊旁有人唱曲,热闹的骰子声?,伴着绵绵小曲。细雨打湿帘外飘晃的薄纱,又让坊间?的铃铛轻响。

纳兰想,真好?,自己不再是被抛弃的人,自己有家,有养父,有朋友。

*

夜间?。

纳兰回来,身上沾了些细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