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渟渊不会继续下去
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
就是不会那?么做。
只要一想到闻清临, 想到他的闻老师此时就等在一门之隔的外面, 闻老师的画展还没有结束, 等今晚结束之后,他们可能会一起吃饭, 再一起回家, 之后做i…
沈渟渊就不会让另一种可能性发生
闻清临既是他的燃料,却也是他的缰绳。
他为闻清临发疯,却也会为闻清临克制。
五,四?, 三, 二, 一…!
倒数结束, 沈渟渊扣在钱洪后脑勺的手掌蓦然施力,改为了一个?向后提起的动作, 终于将钱洪从近乎彻底窒息的绝望中解放了出?来。
“噗”
钱洪弯下腰,喷出?了一大口水。
满地狼藉。
但他此时已经完全不在意什么地上?脏不脏,自己又有没有保持形象了…
准确来说,是无法再在意。
他背靠洗手台的边沿,缓缓滑坐到了地上?,甚至长裤都完全被自己刚刚喷出?的水沾湿。
像滩烂泥。
脸色更是惨白?如纸,手脚也都还在轻微震颤,很难说是体验过窒息之后的身体本能反应,亦或单纯只是被吓成了这样。
钱洪是真的很害怕。
当然,但凡是个?正常人,无论好人还是烂人,在经历过刚刚的体验之后,都很难不害怕
那?是扎根于动物本能里的,对死亡本身的恐惧。
钱洪怕到明知道近乎要将他置于死地的“罪魁祸首”此时就站在面前?,可他却别说报复回去了,他甚至不敢再抬头看一眼。
在此之前?,如果不是亲身切实经历了一次沈渟渊带给他的濒死体验,钱洪绝对不会相信,沈渟渊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不,钱洪想,沈渟渊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他分明就是披着人皮的疯子,是衣冠禽兽!
沈渟渊自然不知钱洪腹诽。
或者说,他大致能猜得?到,但毫不在意。
不但不在意,沈渟渊还绕过钱洪,抬步走到另一侧的洗手池边,又微弯腰,认真仔细洗了一遍手。
像是洗去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之后抽了张纸巾。
一边慢条斯理擦净手指上?的水,一边站在钱洪面前?,沈渟渊居高临下垂眼,静静欣赏了两?秒钱洪此时的惨状
以此来平复心底尚且没有完全退潮的戾气?。
直至将心底野兽又重新完完全全关回牢笼之内,沈渟渊才终于又开了口,并不是商量而是通知:“钱总,沈誉会取消和贵公司的合作,具体相关事?宜,我会让沈誉负责人员发邮件给贵公司的相关部门。”
就这样自然而然,沈渟渊又端回了他向来公事?公办,却也温和有礼的模样。
只是“贵公司”三个?字,此时听在钱洪耳朵里,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但他却不敢反驳一个?字。
或者说,钱洪并不想反驳
他也不想,准确来说是不敢再和沈渟渊合作了!
怕真的丢命。
脑袋埋得?更低,钱洪依然没敢看沈渟渊,只是不住囫囵点头,边尽力把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连滚带爬般往门的方向跌撞而去。
在他抖着手去开门的时候,沈渟渊又忽然压低嗓音,直白?警告:“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出?了这个?门,就都不存在了,我相信钱总明白?我的意思。”
钱洪当然明白?,他更是被吓到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更用?力点头,像鸡在啄米。
当然,他不会知道,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