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临忽然想笑, 他想依照张歌这?个说法, 那沈渟渊确实很合自己眼缘。

“在想什么?”沈渟渊近在咫尺的低沉嗓音猝然响起?,将闻清临拽回神。

他们依然保持鼻尖相抵气息纠缠的姿势, 每开口说一个字, 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吐息喷洒在自己唇边。

温热的,勾人的。

闻清临又静了两秒,才?终于开口,故意风轻云淡般道:“在想…沈总这?次真是去出差的吗?”

他这?话问得突然, 沈渟渊没?能?理?解, 下意识问了句:“什么意思?”

闻清临就?弯眸笑了起?来, 语气染上两分揶揄:“就?是觉得沈总像是去进修了哄人的艺术。”

沈渟渊这?才?明白过来闻清临是在打趣什么。

无非还是觉得他在说好听话罢了。

有那么一个极其短暂的瞬间, 沈渟渊罕见有两分焦躁

焦躁于语言总是浅薄,而他却并不能?太急于表忠心。

不过确实只是瞬间。

下一秒, 沈渟渊就?终于又向前靠近了毫厘,吻上了闻清临这?张分明柔软,却总能?说出时而挑衅时而挑逗话语的唇

语言或许确实浅薄,但亲吻是真的,时间更真。

沈渟渊想,总有一天闻清临会意识到,自己对他讲过的每句所谓“漂亮话”,都是真到不能?再真的“真心话”。

沈渟渊的唇瓣覆上来的刹那,闻清临一瞬怔愣,转而便毫不犹豫回应了起?来。

都说“小别胜新婚”,也不知是不是这?场“小别”情绪太过跌宕,于是让这?个吻来得比起?以往都还要热烈而又失控。

他们就?好像两头饿疯了的凶兽,谁也不肯示弱,只拼命攫取对方的每一寸气息,竭力扫荡对方口腔内的每一处角落…

直至眼前都泛起?窒息带来的黑雾,直至唇舌近乎都被吮得发麻,直至嘴里弥漫开分不清是谁的血腥味道。

这?个吻才?终于暂告段落。

沈渟渊终于向后退开半步,在喘息间脱掉大衣外套挂好,转而去洗手?间洗手?。

闻清临也进了厨房,总算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多加了两块冰。

他一口气就?喝掉了一满杯,才?总算缓解了喉咙间的躁意。

又顺手?给沈渟渊倒了杯温水出来,闻清临本以为先前那个“情绪问题”已经可以就?此带过,却不想一出厨房,迎面走?来的沈渟渊开口就?是一句:“所以闻老师之前说的情绪问题,就?是因为那个郑家老三?”

闻清临薄唇张了张,本能?想要反驳,可还不等他找出个反驳的词,就?听沈渟渊喉咙间溢出一声?模糊低笑。

再抬眼看?去,才?发现这?人眸底都是浸着?笑的。

很罕见的,闻清临被他笑得不大自在,些许赧然。

闻清临故意冷了嗓音:“很好笑吗?”

“不是。”沈渟渊立刻摇头否认。

似是为了将笑意压下去,他偏了偏头,但却还是没?能?压住。

闻清临甚至看?到了他上下滚动的凌厉喉结。

在闻清临彻底不想搭理?他之前,沈渟渊终于偏头回来,斟酌措辞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样的闻老师很可爱。”

会吃醋的,会在意这?种细节的闻清临很鲜活,很可爱。

一向清冷惯了,二十八年没?被人夸过“可爱”两个字的闻清临,顿时脸就?木了。

好在沈渟渊在除了做i这?件事情之外,都是个很有分寸,懂得见好就?收的人,他适时终结话题,转而道:“我先去洗个澡,闻老师要一起?吗?”

他问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