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只嘿嘿地笑,继续着手里的活。谢云谏却苦恼地皱了皱眉。
他一见了茵茵就忍不住想和她亲近,但茵茵却好似不是很喜欢他的样子,他也就只得收敛了。
可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突然死而复生,她不应该高兴才是吗,怎会还抗拒他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北邙的另一端,谢明庭同陈砾已经踩着月色回到了别院。
他初时便到了这座别院,问守在别院中的仆役,却都说云谏不曾来。主仆二人又在北邙山中漫无目的地找了一个下午,仍是一无所获,眼见着天色渐暗,料想他们会回到别院来过夜,便又折返。
这次,结果却依旧让他失望。守在别院的仆妇道:“回世子,二公子不曾来,倒是他身边的谢疾曾经来过,取了毡帐又走了。”
“看起来,是想在外面歇一晚呢。”
外面住。
谢明庭烦躁地蹙眉。
荒郊野岭的,他想把茵茵带到哪里去?
这分明是故意躲着他。
他一只手还攥着缰绳不放,大有要继续寻找之势。陈砾忙道:“世子,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要不,明天再找吧。您先歇一晚。”
“也只有如此了。”
第36章 (精修版)
◎他算什么?弟弟的替身么?◎
这厢, 几人围坐在帐篷之外,正就着火堆取食。
谢云谏用小刀将烤火的兔子肉一缕一缕地撕下来递给识茵,不忘征询:“好吃吗?”
野外条件有限, 这兔子也就洒了盐巴和孜然, 但烤得外焦里嫩, 并不难下咽。识茵遵从内心地给出答案:“还可以。”
谢云谏松了口气,又得意地向她邀功:“那就好,我还怕茵茵吃不惯呢!”
“茵茵还不知道吧,我烤的兔子可是连姨母……啊,就是凉州公都称赞的!也就是我哥那种娇生惯养的人不喜欢。唉, 他可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啊。”
他既骤然提起谢明庭,识茵神情微滞,半晌才道:“长兄养尊处优惯了,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并不知晓你行军作战的艰苦,也就自然不能体会其中美味。”
“就是。”谢云谏深感赞同地点点头, “我们行军在外,哪能吃到几顿好的啊,餐冰饮雪也是有可能的!还是茵茵懂我!”
又很兴奋地扭头向两个下属显摆:“听听, 你们少夫人多会说话?一张口就是引经据典, 你俩多学着点!”
他的快乐来得如此简单,仅仅只是因为她赞同了他的话而已。识茵心下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默默吃了一会儿后,饮水漱口, 站起身来:“我吃饱了, 你们慢用。”
“啊, 你就吃这么点啊?”谢云谏有些失望。
识茵没有回头, 独自进帐。外面天空地静,呼啸的夜风和草虫的低唱都清晰可闻,她在帐中闷闷地待坐了一会儿,谢云谏又端了盆清水进来,供她洗漱。
“茵茵早些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叫你,我们一起看日出。”
“茵茵看过日出吗,北邙山的日出很好看的。我小时候父亲就曾带着我和哥哥来这里看过。太阳金灿灿的,真的很好看,是我生平看过的最好看的日出了。”
“云谏看过很多次日出吗?”
“对啊。”他道,“每年我去凉州的时候,连夜赶路是常有的事。自然也就常常能看见日出了。”
但那些,始终都不及幼时父亲带他和哥哥来看的那次绚丽。尽管那时候他困得倒在哥哥肩上睡着了,只于睡梦间被哥哥摇醒、迷迷糊糊地看了几眼。如今回忆起来,却是他一生中也不可多得的光亮。
想起父亲,他难免失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