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跟随识茵回来的云袅抱着汤圆儿微白了脸色,神情略不自然。
练完枪后,谢云谏又去到湢浴,囫囵洗了个热水澡。见天色尚早,他道:“要不我们出城去玩吧,久闷在家里也挺没意思的。”
他既是新回来,一心只想和新妇培养感情,让新妇早日接受自己。
然他不似兄长学文,能够吸引小娘子的也就一身引以为傲的武艺了。弓马,骑射,击丸,马球,他样样是京中翘楚,就连哥哥也不及他的。而这些,显然是无法在府里施展的。
再说了,他不还得防着谢明庭来打扰他们吗?真想不通哪有他这样做兄长的,天天往弟弟房里跑……谢云谏无声地在心里嘀咕。
识茵实则也不想待在陈留侯府之中。
她虽对这个新换回来的“丈夫”并无什么情意,但他是比他兄长母亲要纯善百倍的存在,应对他,至少比留在府中面对谢明庭和武威郡主好。
“去哪里啊?”她问。
“去北邙吧。我带你跑马去,茵茵会骑马吗?不会我可以教哦。我可是凉州军中最好的骑射师父!”谢云谏无不自豪地道。
二人遂出府去,只谢疾谢徐两个亲卫相随。云袅忙去了鹿鸣院报讯。
谢明庭正在书案前写一封给女帝的奏表,字似崇台丽宇,是和主人外表一般的清正齐整。
“人呢?”
“回世子,方才,方才二公子带着少夫人去北邙了。”
谢明庭持笔的手一顿,霎时一滴饱满的墨汁落在书笺上,晕开一片墨渍。
浓密的长睫唯在近乎凝滞的空气里颤了颤,他没什么表情地将原本已写了大半的表文取出,另取了书笺铺在白玉镇纸下:“还有呢?”
他的命令既是要将所看到的一切都报给他,云袅略略犹豫后还是说了出来:“方才,二公子在院中练枪,少夫人给他擦汗来着。”
擦汗。
谢明庭冷笑了声。
当真是郎情妾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