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让她感到恶心。
方才不过是虚与委蛇,她知道他已经起了疑心了。所以逃走之前,还是得和他演完这场情深如海的戏,让他放松警惕,明日才能顺利离开。
她也知道她斗不过他,但她才不要做他的玩物,一辈子只能困于牢笼之中。更不要余生都生活在别人的指责与诋毁中,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情热褪去,谢明庭也清醒了过来。
她那般聪明,一块玉佩又可能瞒过她?瞧着今夜这股痴缠的劲儿,定然是知道了。
他没再过多动作,只在她额上亲了亲:“睡吧。”
他无法告诉她真相,正如眼下他也正纠结着是否要将一切和盘托出,再请求她的原谅。
心下开始悔恨,如果,如果那天晚上他再多留意她一点点,不把那个机会让给弟弟,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嫁的、喜欢的就会是他?
但他又清楚地知道,彼时他对她无意,除非他能事先知道今日的事,否则,就算时光倒流,他也不会像云谏那样追出去问她的名字。
他和她的缘分,原就自大伯与弟妹这段荒唐又扭曲的关系始。
是他对不起弟弟,也对不起她。
*
次日清晨,识茵醒来时,身边果然已没有丈夫的身影。
她从一床凌乱的榻上爬起来,面色如常地梳了妆,用过早膳后,便若无其事地在书案前练字,等待着约定时间的到来。
她托顾识兰带回去的话是将时间约定在午时,眼看着时间将至,云袅与云音两个丫鬟还在身边转悠,识茵有些沉不住气。
“那天采的胭脂花有些不够,你去向方丈讨要一些。”她对云袅道。
云袅见她面上并无异样,就此放下心来。笑着应:“奴婢这就去。”
身边于是只剩一个云音,待云袅走后,过了一阵子,识茵又如法炮制,另找了个理由将云音支走。
此时日值晌午,旁余侍女皆在厨房中准备午饭,院子里一个侍女也没有,连惯常守在院子里负责戍卫的陈砾也跟随谢明庭回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