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为什么每一次她的怀疑都落不到实处,为什么每一次他的反应都天衣无缝?为什么他要把她关到这别院里,不带她回家,为什么四娘会说九月初八他去顾家了……

他那样聪明,会不会连这玉佩也算计到了?他就是那位大伯,不是云谏……

她越想越心慌,连他沐浴完毕后攘着浴巾去而复返也不查。四目相对,他目光只微微一顿,出于意料地没发作:“我洗好了,你也去洗吧。”

夜里就寝过后,两人也还如往常一般亲密,只气氛无端有些冷。谢明庭轻握着她一只手,在那柔嫩白皙的肌肤上轻轻摩挲了几下,又在她眉边吻了吻,问:“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翻郎君东西?”

他知道她必然是知道了什么,鞶囊中的麒麟玉佩也是一早备下,可若她心里已经起疑,那便是再多弟弟的东西也挽回不了她的情意。

识茵摇摇头,很好地掩过了:“没什么,只是掉地上了所以捡起来。”

二人再无话,像是有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上。谢明庭不再说什么,她眉边吻了吻,动手去解她腰间系带。

“茵茵今夜自己来好不好。”他道,“想要茵茵主动。”

想要……她是喜欢他的。

他知道她应是已经知道了,却依然有些期待,期待着她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他嗓音喑哑,辞气温和,仿佛与她商量。听在识茵耳中,却不啻于毒蛇游走于颈后的阴寒。

“我不。”她恹恹地道,背过身去,“我累得很,想要睡觉。”

既猜到那个可能,即虽二人曾有过肌肤之亲,她也没办法做到和从前一样对他百依百顺。

又很悲凉地想,她还是落到和母亲一个下场了。

母亲这一辈子就是被一个“名”字害死,而她,身为弟妹,却与自己的大伯通|奸,事情一旦传出去,那些流言只会如猛虎饿狼将她蚕食鲸吞。

她的拒绝与突然的冷落都来得太过明显,即使早已料到她必然已经知晓,谢明庭亦是一片心烦意乱。

为什么,她就不能永远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