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明庭如释重负。
这是他第一次得到她准确的答案。也是第一次,有人说喜欢他,第一次,有人在弟弟和他之间,坚定地选了他。
尽管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相信他。
尽管,这也是他靠着欺骗和弟弟的身份才得来的喜欢,这只是镜花水月……
心头涌上一阵茫然的欢喜,若海雾弥漫。他有些不知所措,怔然了片刻后,轻轻拥她入怀,亲昵地吻了吻她额发。
“茵娘。”他嗓音微哑,自耳畔低低唤她,“不要骗我。”
既说爱我,便不要骗我。
我会当真的。
识茵噙泪不言,只把脸贴在郎君暖热的胸膛上,感受着额角传来的轻轻绵绵的细吻。心道,这……这算是糊弄过去了么?
从很早之前她就想到要用这个法子来试探他,只是一时拉不下脸。但昨夜实在并非她有意试探,实在是怎么求饶都不被放过,一时情急……
可话又说回来,那种时候都没露出破绽,他应该就是她的郎君罢?他对她也还算不错,也有慢慢地在变好,或许,她应该多相信他一些,不要总是疑神疑鬼……
二人说了一会子话,差不多算是说开,正当谢明庭预备叫人送早膳进来时,识茵却忽然气鼓鼓地道:“给我道歉。”
“什么?”
她这回是真红了脸,原本雪白的脸颊红艳艳的石榴花一般可爱:“你……谁叫你昨夜那般骂我的,你才是,才是……”
昨夜她故意唤了他长兄的名字,他像是很生气,就骂她是,是……妇。识茵实在又羞又气。
况且那两个字实在羞人,只一想想,她便浑身发热。她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子,怎能被他如此说?她也知道他是气急了才那样,可是,可是就是不可以嘛……
谢明庭却明白过来,讳莫如深地睇她一眼:“嗯,不是那两个字,是‘好茵茵’。”
两人就此和好,此后的许多日,谢明庭既无公务,倒是在龙门和她度过了一段惬意而闲适的日子。
他教她骑马,教她射箭,也教她击丸,教她打马球。教她作为武将的弟弟理应掌握的一切技艺。而识茵是小门户出身,这些只有高门女郎才能接触到的东西于她而言总是新奇又刺激的,她竭尽全力地用心学着,并毫不吝惜对他的赞美:“郎君好厉害呀!”眼眸灿如繁星。
到了夜里,则常常将她抱在膝上,或抚琴论画,或讲论文义。她通笔墨,也懂一点书史律学,只是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罢了,因此两人总是很容易便能说到一处去。再加上新婚燕尔,识茵有意地在培养感情,懂也作出不懂的样子央他说与她听。
二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夜里讲论书学的时候,常常是说着说着便亲到了一处,尽管多是她主动,但他也都有所回应。
日常生活里尚且如此,闺房之内自然更加和谐,几乎夜夜鸳鸯交颈被翻红浪,日子过得琴瑟和鸣、蜜里调油。几乎日日都黏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