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庭倒不是很在意。
几次交锋下来他已拿准了她的性子,她表面上不知羞地经常打趣他,说些难以让人招架的玩笑话,可你看,一旦你拿准她的套路后,无法招架的那个人便变成了她。
脸儿红红的模样,也着实有些意思。
九月初一,去往江南查案的御史返城。
朝中早已放出消息,得知那位“重伤将死”的小将军不仅没有重伤、全须全尾,更是亲自护送原被贪污进官吏私囊的几万两白银回京,朝野不可谓不震动。唯独女帝喜笑颜开,道:“不愧是朕的麒麟儿,这招金蝉脱壳,使得极妙。”
众大臣震惊之余,又很快缓过神来,这哪里是谢云谏一人之智,分明是得了陛下的授意,搞不好整个计划都是陛下提出的,却瞒着他们,显然是不信任。于是又心思各异地纷纷赞颂起陛下圣明。
这样重要的事情朝廷自然极重视,谢明庭身为大理寺的官员,被选中与御史台、刑部的官员,前往城郊迎接押解贪官污吏入京的御史。
尚书台的官员则去了运河渡口,迎接押解脏银北返的谢云谏。此后便是入宫向女帝汇报,女帝在九洲池设宴,款待功臣,因而结束所有公务后、兄弟二人真正私下见面时,已是宴席结束之后。
“哥!”
三星在天,夜已极深了。高大英挺的青年同侍卫检查过入宫的门牌后,快步奔出西城门。城门之下,于他先一步离开的谢明庭一身红色官服,有如庭兰玉树清俊挺拔,已等他多时了。
久未见面,他对兄长的思念不是假的,眼瞧着就要同小时那般撞进他怀,谢明庭伸手在弟弟肩上轻挥了一把:“瘦了。”
谢云谏“嘿嘿”笑两声去挠脑袋,嘴上道:“那是,我在江南每天风餐露宿提心吊胆,是没有阿兄在京城过得滋润。”
“对了,母亲还好吗?她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不会我一回去又拿鞭子抽我吧?”
陈砾已牵了马来,谢明庭翻身上马,口吻淡淡:“母亲极想你。”
“怎么只说母亲想我,难道阿兄不想我?”谢云谏笑道,亦上马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