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该叫你什么呢?夫婿?大伯?还是哥哥?!”
谢明庭神色一黯:“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呢,你总是这样,我曾经告诉过你不要骗我不要骗我,可你呢?谢有思,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她心情激动,一只手恨恨捶打在床板上,想起昨夜他那番毫不在意伦理、轻描淡写说“她不会知道”的话,更是泪落如珠散。
他究竟把她当什么呢?一只豢养的小猫吗?只因他喜欢她,就可以自以为是地剥夺她的知情权,哪怕是兄妹他也可以毫不在乎……
可从前这般自称只不过是夫妇内室间的情趣,哪里是她真的就自视是他豢养的宠物猫了?既说爱她,却一直骗她,明明口口声声保证过不会再欺瞒她,却还意图瞒下这件事,让她继续与他做一对灭伦的夫妻,只为满足他那卑劣的占有欲……
这个人,根本从头到尾就没变过,还和从前一样。
这声质问凄厉得有如夜里的鸱鸮,谢明庭神色愈发黯淡。
“是,我不该打算骗你,一直瞒下去。”
他抓过她那只手,指腹一点一点轻揉着她发红的手掌:“其实,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你会因此不要我……”
“茵茵,我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吗?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从去年元月你走后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每日每夜,都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同你坦白,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后来,你回来了,你接受了我,你说你喜欢我,那时我就想,我这个人,这颗心是早就给了你的,我没有退路,既然你也爱我,愿意和我在一起,那么,这辈子,下辈子,无论怎样我都不可能再放手……”
“我求你原谅我,原谅我一时的糊涂。我这辈子什么也没有,就只有云谏和你。你们两个就是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你不能这样,一时说爱我,一时又不要我……”
他手按在她手腕上,诚恳地认着错,神色声音近乎哀求。更似万箭穿心,心间痛苦到了极点。
他知道她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的,他知道,无论他怎样求她,她大概率都不会再要他。可他又该怎么办呢?再被扔一次,他真的会疯掉的。
识茵愈发激动:“所以你就可以这样!一边瞒着我我父母的事,一边是兄妹也可以毫不在乎,还打算继续瞒下去!”
“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他道。
“起初我只是以为,是母亲杀了你母亲,这是陛下告诉我的,陛下担心你被那些人利用,阻碍变法,所以嘱咐我不能告诉你。识茵……我真不是有意隐瞒,你母亲被关起来之事,我也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