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竟然并没有死!
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她怔怔地朝母亲走去,外界的一切言语都不能入耳。
脚下虚浮,每一步都似踏在虚空。
谢氏还在怒道:“……我是没有死,却被你的母亲叱云玉萼关在北邙山下十二年!还抢走了我两个孩子!”
“谢大人,你管是不管!”
“我当然管。”谢明庭担心厅中的识茵会听见,强行镇定下来,言辞清和地安抚着对方情绪,“还请岳母大人移步,我们去那边谈此事。”
他与母亲此时背对着厅中,根本没瞧见走出来的识茵与谢云谏,武威郡主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把你关起来,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陈砾!把这个疯女人轰出去!”
谢氏的挣扎登时更厉害了,两只软绵绵的手不住地捶打着陈管事。陈砾只得咬牙上前。
侯爷是主子,郡主也是他的主子,侯爷既没有明言拒绝,他无法抗命。正要拖了谢氏下去,谢明庭突然开口:“放开她!”
“娘!”
这两声几乎同时响起,他身形一僵,识茵已如穿林的风从身边掠了过去,扑向谢氏。
谢氏眼中的泪一瞬落了下来,她抱着识茵,嚎啕大哭:“孩子……我的孩子……!”
一时母女俩相拥而哭,场面如有一瞬静滞,院中就只有妇人的哭声与天空轰隆隆的闷雷。谢明庭冷冷侧眸看向母亲,兵锋般冷锐锋利的视线,竟迫得她打了个寒颤,掩在袖中的手止不住地发颤。
这时谢云谏也快步走了过来,一面扶住母亲,一面又问询地看向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陈砾父子也早放开了谢氏,谢氏瘫坐在地上,唯抱着女儿哭。而初见母亲的喜悦褪去,识茵倒是慢慢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