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在城墙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都根根毕露。
“这群畜生……”他愤怒地低吼,俨然是控制不住之势。
谢明庭忙按住他:“阿弟,他们这是激你我出城作战,不要上当!”
义兴地处江淮之间,一旦失守,北能与来自吴郡的叛军汇合,进犯建康,向东也可抵达淮河地区,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是故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入叛军手里。
“那难道就让他们这样欺负识茵吗?她是你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她会有多难过?!”
谢云谏的语声渐渐激烈,心间憋屈到了极点!
城下,识茵被迫骑坐在马上,四周都是那些刺耳的嘲笑,她被迫听着那些曾经最害怕、最恐惧的流言,一颗心都如陷入酸涩的海里,眼中渐渐沁出一汪清泪。
两痕泪水沿着腮断了线的珠子般飞速落下,双手被捆缚在背后,却无法去拭。
墙上,除却谢云谏的怒声,仍然没有那个人的声音传来。
耳畔那些污秽之言声如滚雷,识茵心间渐渐哀凉下来。她忍不住想,谢明庭呢……
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辩解?他不是说会保护好她,不让流言传出去,为什么现在就一句话也没有了?
她知道越王是想用她和他的事要挟他、动摇军心,她也知道,他没可能为了她无视性命国事向越王妥协。
她只是想听他说说话,要一个回答而已。说一句,保全她,放弃她,她都不会怪他……
“妖言惑众罢了。”
许久,城墙上才终于传来谢明庭的声音,“吾与吾妻,明媒正娶,这谣言一年之前就已经传遍了义兴全城,如今,自然没有人会再信。你以为,你放出这样的谣言便能动摇我军军心么?”
识茵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霎时一亮,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只听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再者,我等今日守城,是保全社稷,殿下攻城,是行篡逆之举,与我个人的私事却有何关?殿下说棠棣情深,那么,太上皇不曾亏待过殿下,殿下却何故兴甲兵,行谋逆?如今还要当着两军将士的面大谈‘棠棣情深’?”
“在下认为,殿下没有资格说这四字!请殿下收回这话!”
他这一声义正严词,有如九鼎大吕,掷地有声。城楼上的将士都纷纷叫好,士气高涨。
越王在心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