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久就要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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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谢明庭所料,是年岁末,越王据会稽而叛。
会稽郡守本就与越王蛇鼠一窝,是以只象征性地抵抗了几下便“没”于敌手,越王拿下会稽后,北边的嘉兴、吴郡,南边的临海望风而降,叛军兵峰直指义兴南边的吴兴与钱塘。
八百里快马加急,军情传至洛阳已是十日之后的夤夜。女帝原已睡下,被周玄英与兵部的敲门声惊醒,披衣起身,自封思远手里接过书信后看罢,随后狠狠将书信掼在桌上。
“这个越王!”
“朕早就料到他要反,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只她也没有想到,嘉兴、吴郡还有临海竟然装都不装,直接投降,看来,有思在南边搞的那几项土地制度真是挖了他们祖坟了!
兵部与尚书台、中书台的人都跪侯在寝殿外,殿中就唯他们三人。青雀衔环的桐枝灯上,鲸膏做成的蜡烛明明如水,映出女帝颈间的细微齿印。
周玄英第一次没有呷醋,俊冷眉目都被清冷的烛光映照得冷峻。他冷静地问:“叛乱已起,江南靠一个谢有思可不够。陛下打算派谁去?”
“你去。”嬴怀瑜想也不想地道,“一来你才从江南返回,对那边情况熟悉。二来,你出面即是朕出面,不愁镇不住下面各个郡县。届时朕也会让楚王叔从江陵顺流而下来援助你,换作是旁人,还真不一定压得住他。”
“好啊。”周玄英终究还是忍不住冷笑出声,“反正这段时间臣不在陛下身边,陛下一样过得很好。既然陛下身边有没有臣都一样,那臣去,也省得在京城碍了陛下的眼。”
“玄英!”女帝厉声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
周玄英脸色亦是一变。
实则他自然知晓国事要紧,也知晓眼下这情形自己去最为合适,他只是进来时又看见封思远习惯性呷醋罢了。听闻这几个月他不在,封思远可谓是独占圣宠,他在新安被岳丈大人打、饿肚子,在义兴帮着谢氏兄弟盯上盯下,封思远却日夜得以陪在小鱼身边,小鱼更是宠他到连药也不让他吃,当真是鸠占鹊巢、宠妾灭妻啊!
而如今他才回来,小鱼就巴不得赶他走一样,一副他打扰了他们的模样。她真是忘了谁才是她的夫婿了!
封思远知晓他是在怨恨自己,忙主动请缨:
“臣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