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承认是惯常的,谢明庭也没多失望。他抿抿唇:“那你喜欢云谏吗?我们……”
他没有说完,识茵却明白。她惊愕道:“你疯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谢明庭面色微暗,便没有说下去。
实则这也不过是他一时魔怔,也唯有此法,可以成全他们两个。反正,他根本不在乎外界的看法。
但他却不可以不在乎她,眼下,她既不愿,自然只能作罢。
识茵却十分生气,他把她当什么?竟要她同意他们兄弟两个一起。当即涨红了一张芙蓉面,挣扎着要从他怀中脱身:“别以为你是我什么人了,再这样乱说话,我,我这就回洛阳去!”
她之所以同意和他回来,只不过是一时心软,可他竟想如此作践她,实在欺人太甚!
从前的那些事,她还可没有完全原谅他呢。
谢明庭却反擒住了她手,带了点冷笑地道:“我是你什么人,不是你郎君么?”
“否则,方才是谁在郡府门外、众人面前,一口一个郎君唤得亲热?”
“你……”
识茵愈发气急,才要辩解,门外忽然传来谢云谏的声音:“哥……”
他满面焦色,步履匆匆地走进来,视线相触,忽如五雷轰顶,当即愣在了原地!
识茵脸色一红,忙从谢明庭怀中脱身!
谢明庭亦很快回过神:“云谏回来了。”
谢云谏麻木地点了下头,一双眼,还空荡荡地落在识茵无助缩回袖中的那一只手上。方才,她就是用那只手搂住的哥哥脖子,两个人言笑晏晏,打情骂俏,内室间夫妇调|情一般,当真是感情极好……
茵茵,当真已经如此喜欢谢明庭了么?
他心下都痛得麻木,目光无意识扫过二人身前的餐案因着受灾,晚膳也减了份例,不过普通的蔬食麦粥而已,却只摆了两份,连同方才二人相缠的手,是在提醒他,他才是外来的。
他们之间,他从来就插不进去……
心脏处蔓延开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谢明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弟弟的,知弟弟难过,他心间也并不好受。
他慢慢和缓了语气:“适才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也就没上你的,实则厨房已经做好了,你既回来,就一块吃吧。”
说着,便要叫云袅进来传膳。
谢云谏却摇了摇头:“没事,我不饿。”
偏偏他肚子就是在此时发出一阵不合时宜的响声,他仍浑然不觉,垂着头,双眸黯然,是旁人亦能察觉的失落。
识茵有些尴尬,原还想问他昨夜在水里跑了一夜是否受凉,见此情景,心下又羞又窘,一扭头亲自去厨房替他端膳了。
厅中于是又只剩下兄弟二人,隔着一桌几乎没动过的饭菜,气氛近乎凝滞。
好在谢云谏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说起了正事:“哥,我在河道里找到了这个。”
他从怀中取出用白布包着的一物,呈给哥哥看。
是小半截沾染河泥的竹筒,断口处的污泥已被清洗过,里面还残存着三种被水粘合、未曾消化殆尽的粉末硫磺、木炭、硝。
原本刺鼻的味道早被河水稀释,只凑近了闻方可辨出,是矿场里用来炸石头的□□。
谢明庭的脸色顿时严肃下来。
谢云谏道:“昨儿我就觉得不对,只下了三天的雨,大坝怎么就会决堤。现在看来有答案了,是有人故意要炸大坝!这是冲着你来的!”
毕竟洪灾死了人,或是爆发瘟疫,或是赈济不当激起民变,哪一件都要谢明庭这个父母官负责。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对方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的理由。
这还好是守住了,若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