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2 / 2)

, 凉凉瞥她:“担心他?”

“国公说笑。”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后, 识茵强抑心神地回过神来,“《孟子》有言, ‘禹思天下有溺者犹己溺,稷思天下有饥者犹己饥’。他是一州之父母, 义兴郡的所有百姓都是他的子民, 既享受百姓供养, 这是他应当做的事。”

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是么。她亦在心底对自己说。

周玄英扑哧笑道:“可我好像没说你是担心有思还是仲凌啊。”

轰隆雨声中,他笑声格外促狭。识茵轻轻一噎,一张粉脸已然涨得通红。

她还想分辨几句,周玄英却说起了旁事:“你说的对,禹思天下有溺者犹如己溺,稷思天下有饥者犹如己饥。我们这些人没有禹和稷那样高尚,也不配比禹和稷,到底一针一线一米一粟都是从百姓身上来,能多做点实事就多做点吧。”

“你丈夫,很好。”他惜字如金地夸赞起这位昔日的“情敌”,“是个做实事的人,心里也装着百姓,所以陛下选他到这里来,他也实在不算有辱使命。”

可是他却对她说,他们只是帝国的赋税和徭役。识茵想。一时竟连“你丈夫”这样的话也忘记了反驳。

有时候她也想不通他是怎样的人,看似勘破一切,心高心傲又心冷。嘴上说着“君上之于民也,有难则用其死,安平则尽其力”,却在义兴呕心沥血、夙兴夜寐,所做的一切,无不是为了百姓。

若大坝守不住,雨又一直下,不止良田被淹、百姓遭难,他下放以来所做的一切努力,更会变成梦幻泡影。

届时,他又将怎样的难过呢?

仿佛冬夜冷雨敲打在结了冰的乌檐上,识茵心底都激起一阵茫茫然的冷。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他的事与她毫无关系,此时此刻,她竟会有些担心。

周玄英又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到义兴来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