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很厉害的女讼师,茵茵,我真没有想到,那会是你。”
识茵双眸一黯,无声走过去:“你当然想不到。大约我在你眼里,也就只有榻上那一样用处罢了。”
久别重逢,她字字句句却似冰冷的刀,专往他心间捅。谢明庭回眸过来:“当然不是。”
“从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是很聪慧的女子。”
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始,亦或者,是从谈论登州案的那次。只不过后来他们总也在争吵,要不就是虚与委蛇地互相较劲,并没有谈论文义、了解彼此的时候。
所以呢?那也并未改变他对她做的事啊。
识茵唯在心里冷笑,走过去手指轻搭在那些卷宗上:“那又怎么样,女子的聪慧和才学,在你眼里也不过是床笫之欢后的消遣。”
半年不见,她似远比当初懂得如何伤他,宛如心底被刺痛,谢明庭微微蹙眉。
“茵茵,我们之间,一定要这般互相伤害吗?”
他从身后轻轻拥住她,将头搁在她苒弱的肩上:“我很想念你,你一点儿也不想我吗?”
说完这一句,他呼吸都微微屏住,于烛火荜拨的轻响中,等着她的回答。
想他。
像是有蜻蜓忽然掠过心间,识茵有片刻的怔然。
她没有挣扎,就那么顺从地被他从身后轻拥着,柔弱的脊背紧贴着他温暖又熟悉的胸膛,下半身却渐渐陷入秋夜的寒凉。
分开的这大半年,她好似还真没有想过他。如果是偶尔孤枕寒衾一瞬然的想起他的种种好处时,也可以算作想念吗?
除此之外,好似是没有的。
她收起讼纸,语气平和:“我为什么要想你呢。”
“我待在岑伯母他们身边,过得很好啊。不用日日担心流言蜚语,也不必被人逼迫。很好,很自在。”
这一声不无自嘲之意,谢明庭道:“我知道过去我对你不好,我诚恳地向你道歉,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