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赢得很漂亮,识茵协助雇主整理好所有的地契文书,证明产业全是她父母留给她的, 在府衙里据理力争。最终, 男方带着与外室所生的私生子被判处扫地出门,雇主由此拿回了原属于自己的财产, 对识茵很是感激。
她见识茵一身荆钗布裙,娉娉婷婷如芙蓉花一般站在庭下, 不由道:“秦娘子, 我送您回去吧。”
识茵莞尔:“不用了, 我有人来接的, 多谢。”
对方还要坚持,因她一再拒绝,也就放弃了,歉意地笑笑率先离去。
识茵又在官府外站了一会儿,适才离开,独自一人往回走。
实则哪里有什么人来接,原本岑伯母放心不下她,每次适逢她要外出便叫秦伯父身边那位伏大叔来接她,但她不愿过多叨扰了人,便婉拒了。
时值正午,正是用饭的时候,街上行人寥寥,家家酒饭飘香。她一个人在街巷上走着,不知怎的,被人跟踪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瞧见几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她唬了一跳,拔腿就跑,但没跑出去几步,又一个男人从街边蹿了出来,拎着麻袋,往她头上一套。
识茵眼前顿时一黑!
无边际的黑暗宛如潮水将她裹挟,她被捆在麻袋里,尖叫声呼救声都被紧扎的麻袋口堵塞住,天旋地转间,只觉被人扔上马车,带出了城去。
那马车一直驶至城外的一处山林旁才停下,她被放了下来,将麻袋褪至颈口露了脸出来,就这么与绑她的人对上了视线。
“秦娘子,我们又见面了。”对方邪笑道。
“是你。”她惊愕地道。
该名绑匪正是,方才输了官司的雇主的丈夫。
她很快意识到这是来自对方的报复,强行冷静下来道:“绑架是犯法的,你想清楚。”
“就算你绑架我,郡守也不会改判的。你要想改判,应当请我回去替你打官司才对。”
对方却冷笑:“你们这些做讼师的总是花言巧语,我才不和你废话呢。”
“你说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做什么要来掺和人家家务事呢?你不是长了张嘴很会说吗?弟兄们,给我打烂她这张嘴!”
他话音刚落,立刻上来个彪形大汉,他本是奉命要打识茵,瞧见这么张如花似玉的脸,顿时露出猥琐的笑。
“别吧,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们,先让弟兄们爽爽才是。”
又下流地对识茵道:“小娘子,成婚了吗?不知道我们这么多人,你待会儿吃不吃得消啊。”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识茵雪白的面颊都气得通红一片。那为首的男子却道:“行了。”
“别给我惹麻烦,给她几巴掌完事!”
他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害得他输了官司的女子,还没蠢到把自己送去监狱去。
识茵却是害怕不已,这时眼角余光瞥见林外道旁一队人马,她立刻扯着嗓子呼起救来:“救命啊!”
“救命”
林外,正身在马上的谢明庭、谢云谏兄弟二人同时身子一震,循声看去。
林子里的汉子们都被她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旋即恼羞成怒道:“你还真是不要命啊!我让你喊!让你喊!”
说着,他便抬手要扇识茵的脸。眼见逃不过,识茵绝望地闭上了目。耳边却突然传来熟悉的一声:“住手!”
她愣住了!
睁开眼,林外道旁,那已经策马过来的人不是谢明庭和谢云谏又是谁?目光相视,她下意识要逃,兄弟二人却是沉着脸跳下马来,径直向她走来!
听见声音,那为首的男子也不耐烦地回过了头:“你们什么人啊,要你在这瞎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