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里,一点一点背出当日的棋式,“所以,你的夫君本来就该是我。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放手又有什么错。”
“他那么喜欢你,难道,连这个事情也不曾告诉你么?”
说完这一句,他微微收敛呼吸,视线紧紧锁在她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想从她脸上窥得一二分对弟弟的愤懑。
识茵却是长久地愣住。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片刻后,最初的怔然褪去,她倒是想起来了。这个问题实则她很早之前就试验过,用当日的那局棋来试探他是不是自己真的夫君,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确信了他“夫君”的身份,心安理得地与之亲近。
至于后来,骗婚事发,她便笃定他嘴中没有一句真话,自然连这件事也一并推翻了。
却原来,真的是他吗……
怔神不过片刻,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被他的逻辑绕了进去,摇摇头反驳:“可那又怎么样?”
“就算云谏骗了我,但从始至终,追出来和我相见、向我提亲的都是云谏,不是你。我仍旧该归于他的,谢明庭,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同样是欺骗,她对云谏竟如此大度,谢明庭握着她的手倏然攥得死紧,一字一句都近乎咬牙切齿:“所以,同样是欺骗,云谏你就可以原谅?”
“是又怎么样呢。”
和他说话是真的很累,识茵心底涌上阵浓浓的无力:“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从前说的那些喜欢,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所以,不妨今日把话说得明白一些就连你自以为是的这局棋,那原本也不是为了你而设的。”
谢明庭忽然意识到她想说什么,倏地青了脸色:“不许说!”
他不想听!
但识茵却坚持说了下去:“你听清楚,那局棋,从一开始就是我设的一个局。但那不是设给你陈留侯世子的,是我曾经很想嫁给一个人,所以为他苦学棋艺,在灯会上设下那局棋,也是想借此亲近他……”
“但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等到他,却等到了你……”
红唇仍在眼前一张一合,但后来她所说的那些话,谢明庭却一字也再未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