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眼中冰清玉粹的状元郎,大理寺少卿,为了霸占弟妹,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亏得当初自己得他指点行卷时还觉他人不错,却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阿茵不幸生活的回报!
然表妹既落在对方手里,心间再愤懑不平也只得忍下。他冷静道:“你既得到了阿茵,便好好待她。我这个做兄长的不在乎她跟了你们兄弟里的哪一个,我只在意我妹妹过得好不好。”
谢明庭淡淡一笑,若华光流转:“是表妹,不是妹妹,苏兄好似也没有资格在意呢。”
口舌之争,苏临渊并不在乎,只问:“还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谢明庭道,“但为防高家的人拿兄长生事,这段时间,兄长还是住在侯府为好。”
住在侯府里,就是住在他眼皮子底下,然则苏临渊也记着表妹之前的嘱咐不愿将事情闹大,他麻木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我有分寸的,不会告诉谢将军。”
“最好如此。”
安置了苏临渊后,谢明庭便回了自己的鹿鸣院,却意外在房中见到了本该离去的周玄英。
他正坐在书案前,慢条斯理地品着侍女送上来的茶,手中闲闲翻阅着案上堆积的那些律法书,问:“这事是你做的?”
“那顾氏女,理应已经落在了你手里吧?接下来,你又打算如何收场?径直带她外放吗?”
室中并无旁人,然谢明庭仍是不放心地四下环顾了一圈,皱眉道:“楚国公的话,下臣听不大明白。”
“算了吧谢有思。”周玄英却没和他虚与委蛇的耐心,“你又何必瞒我呢。论起京城里谁最不想你留在京中,那可就只有我了。”
“你想走,我也想你走啊。若是你和那顾氏女的事情暴露,你不还得留在京中戴罪被审?届时小鱼还得为你的事劳心劳神,我可不想再看见她还惦记着你。”
“喏,我这会儿过来,只有一件事情相托你既要南去,路过东阳县的时候,记得替我问候一声舅父舅母。就说玄英问他们安。”
周玄英口中的舅父,是他母亲凉州公叱云月同母异父的兄长,太上皇永昭一朝的大理寺卿、尚书令封衡,现已致仕,与其妻薛氏,如今正隐居在东阳县,开设书院教授弟子。
谢明庭少年时学习律法,正拜在封衡门下,是其唯一的入室弟子。
此次南去,谢明庭原就有心去东阳县拜访老师,此刻唯微微拧眉:“知道了。”
“那……”周玄英又从怀中摸出一个青釉小瓶,推至他面前,“作为酬谢,这个就留给你吧。”
“反正我暂时是用不上了……”他扑哧笑出声来,很是为这两日女帝陛下留在他的显阳殿过夜而自得,“想必我那阿嫂还生你的气呢,就留给表兄咯。”
谢明庭面色阴冷,并不应声。
周玄英起身欲行,却似想起了什么般转身:“对了。”
“忘了告诉表兄,这药只有七日之期、三次之效,药效分别是第一日、第三日、第六日,不是十天四次,表兄这回可别记错了哦。”
说完这一句,他得意地大笑起来,扬长而去。独留谢明庭怔然立在原地,脸色铁青。
他知道这话是真的当日茵茵中药、他替她解第四次时,她虽然乖巧柔顺,却全然不是被药效强行催出来的热情。其中关窍,现在只需一想想便能明白。
眼下,周玄英故意说给他,不过是要扯下他的最后一层遮羞布罢了。毕竟当日他一心以为导致自己最终犯下大错的是那味药,但现在,却被告知,那药根本就没有第四次,他对顾识茵做下的事,全是因了他自己!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何时起的妄念,不管有没有最后的那次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