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承乾宫开始,她就察觉到很多人的视线盯着她,这是一个眼线众多的囚笼。

兰若如今完全是孤军奋战,她身边无一可信任之人。

叶兰若只是隔世再见故人,情绪有些失控。

经李清漓提醒,她立马抬手擦干眼泪,嗓音沙哑道:“今日,韩肃来找过我,想让春喜来承乾宫伺候。”

李清漓安静听着。

叶兰若对她无隐瞒:“春喜与秋池一样,都是可信之人。”

“你为何犹豫?”李清漓问。

叶兰若眼神幽冷道:“乔惜云在皇上面前提过春喜,皇上怀疑过……我与春喜有男女私情。”

“毒妇。”李清漓平静地骂乔惜云。

叶兰若赞同点头:“你说得对,她就是个毒妇。”

李清漓恍然明白:“你想将计就计,让她继续作死?”

“郝冷玉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我若是一味等着乔惜云谋害我见招拆招,郝冷玉很快就会觉得我是颗没有攻击力的棋子,皇上也不会喜欢一个时刻需要他来保护的女子。”叶兰若自被杖责后,便想了很多。

一是猜祁傲的心思,二是猜郝冷玉的用意。

“我听你的。”李清漓语气坚定,一如既往对她无比信任。

叶兰若眼角余光见莫言端药走来,对李清漓使一个眼色。

李清漓起身严肃道:“娘娘玉体受损颇重,需得缓缓调养,保重自身。”

“有劳李医女了。”叶兰若虚弱地趴在床上,无精打采。

莫言端药入内,见李清漓要走,她便说道:“李医女,银珠已为您打扫好住处,要是缺什么,您说一下,奴婢命人去置办齐全。”

“药材充足即可。”李清漓性情冷淡,拿着银针包就走了。

莫言看一眼李清漓离开的背影,便走过去服侍娘娘服药。

叶兰若是真有点起热,但没有表面这般严重。

伺候叶兰若服完药,莫言不解问:“娘娘,您为何要阻止禧嫔继续逼迫皇上处置乔妃?”

“一日两罚,还是重罚,皇上对乔妃下手已够狠。再想让皇上重惩乔妃,需得缓缓,不可太急,恐会适得其反。”叶兰若一直在猜度祁傲的心思。

当祁傲提起戴贵人,直言怪责禧嫔,她就知道,禧嫔今夜就是大闹的六宫不安,祁傲也不会再动乔惜云。

原因,便是权衡。

乔惜云被降位,皇贵妃郝氏一家独大,这让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中祁傲,很不高兴。

所以,要让祁傲放弃乔惜云这颗棋子,一要乔惜云做个大死,二是自宫中寻找一位能与皇贵妃郝氏打擂台的人。

莫言见娘娘疲惫得阖眸沉睡,她便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

乾清宫

灯火如昼,气氛压抑。

祁傲高坐与龙椅上,俊美的脸上如覆一层冰霜,眼神更是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下方跪着赵世忠和韩肃,两个不对付的死对头,这时却不由对起眼神来。

“你们说,后宫之中,谁堪当贵妃?”祁傲不怒自威的声音自上方响起。

赵世忠皱眉,心里犹犹豫豫。

韩肃却已拱手道:“如今妃位多空悬,四妃中也只有谢淑妃,萧德妃。”

“谢淑妃软弱,萧德妃常年吃斋念佛,二者都不如乔妃。”祁傲不是真想这么纵容乔惜云。

而是放眼宫中妃嫔,只有乔惜云能与皇贵妃相互制衡。

赵世忠眼珠子一转道:“皇上,庄嫔倒是有点聪明。”

韩肃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立即反对道:“皇上,庄嫔虽是个合适人选,但她父亲手握重兵,一旦位份过高,怕是会助长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