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太惯着她,才纵得她敢拿死威胁朕!”上一个以死威胁祁傲的人,是云安郡主。

他永远不会忘记,也是这样的雷雨夜,云安以死相逼,逼他入宫替她求一道赐婚圣旨,让她得以嫁入云南王府。

说什么是为他好,不过是见他储位不稳,才想另寻出路罢了!

“满宫中,妃嫔无数,人人都拿朕当登云梯!朕以为,她不一样,她对朕至少有几分真心!结果,她和云安一样,没心肝!”祁傲越想越气,越气越伤心。

世上,唯一对他真心的人,怕也只有娘亲。

除了娘亲,父皇对他都是利用多过疼爱,更多的却还是苛责!

赵世忠以为上次雷雨夜,皇上没有来雨花阁,就是放下云安郡主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哪怕是兰婕妤争得一时宠,也无法代替云安郡主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祁傲第一次听这首《唐多令芦叶满汀洲》,还是十六岁那年陪云安上元节赏灯。

忽听一艘画舫中传来歌伎清唱的歌声,与之相和的是一曲洞箫。

当云安拉着他寻声找去,吹洞箫的人早不见踪影,云安反而买下那支洞箫,回去反复练习,却怎么都吹不出那夜随风而来的悠悠鸣箫。

云安离开后,唯留一支紫竹洞箫给他,自此他再不想听箫声。

可今夜,他似乎又听见当年的箫声,幽婉哀凉,似诉不尽的遗憾与悲伤。

“皇上,外头雨大,还是等韩掌印拿人过来……”赵世忠话没说完,就被祁傲推开,眼睁睁看着皇上跌跌撞撞跑出雨花阁,他忙追上去:“皇上,您慢点走,让奴婢扶着您!”

祁傲下楼寻声而去,龙袍被雨水打湿,他浑然不在意,只是对着瓢泼大雨高吟那句:“终不似,少年游!”

赵世忠一边扶着祁傲,一边撑伞。

这些年来都是这样,皇上不许旁人跟着,一直是他和韩肃陪着,负责保护皇上。

韩肃回来得很快,站在雨中禀报道:“回皇上,人在望月台,是名女子。”

“韩肃,你这不是废话吗?”赵世忠抓住机会就怼韩肃:“后宫中除了皇上,会吹洞箫的当然只有女人,难不成还是你我这样的会吹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