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

祁傲望着眼前的女儿,不由想起父皇最后看他的那一眼,似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临终托孤。

那是人之将死的清明,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后的守护。

“父皇,您是想皇祖父和皇祖母了吗?”永嘉公主忽然放肆发言。

康妃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却只能低头跪着,死死压抑住自己要开口为女儿求情的冲动。

“是,父皇也想自己的父母了。”祁傲没有动怒,而是爱怜地抱着怀里软软小小的女儿。

他未能长长久久地承欢父母膝下,可他的女儿还可以承欢他的膝下。

永嘉公主又自怀里拿出一只绣着萱草的香囊,放在父皇宽大温暖的手中,腼腆笑说:“那就先把这两个香囊送给皇祖父和皇祖母,儿臣以后再为父皇和母妃绣新的。”

祁傲看着手中的两只很丑的香囊,笑得很温柔:“皇祖父和皇祖母……一定会很喜欢永嘉绣的香囊。”

“真的吗?”永嘉一高兴,差点从她父皇怀里掉下去。

祁傲抱紧她,轻拍拍她后背道:“真的,永嘉这么乖,谁会不喜欢呢?”

永嘉公主第一次在父皇身上感受到慈爱温柔,她很依恋这种开心的感觉。

康妃见皇上没有生气,反而如同寻常人家父亲一般,与女儿说笑谈心,她心里对贤妃更是感激。

……

青禾回到永寿宫,将在咸福宫看到的一切,禀报自家娘娘。

“《游子吟》?”郝冷玉眉头紧蹙,近日因心情烦闷,害喜的症状越发厉害。

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太医让她放宽心,可宫里矫情的贱人越来越多,她如何能舒心畅快?

“贤妃小月不能侍寝,又不甘被人夺宠,只能推出年老色衰的康妃,一是能留住皇上,二是不怕康妃真夺了她的恩宠去。”青禾早就接到银珠的禀报。

说皇上会忽然翻康妃的牌子,正是因为叶兰若说永嘉公主想皇上了。

如今宫里有孕的妃嫔是不少,但活生生会说会笑的龙种,却只有一个永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