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当然知道这个规矩,因此,那封信乃微臣代笔,信中只提及病情,绝无旁的事。”李清漓为表自己所言为实,还将当日留存的一封誊抄的书信交给祁傲。
祁傲看着这封信,里面只寥寥几句话,皆是寻医问药之言。
“皇上,微臣自知因一时心软,便帮娘娘向祖父求药之事,是犯了宫规。可娘娘当时差点给微臣跪下来,微臣见娘娘求得可怜,才会动了恻隐之心,还请皇上赎罪!”李清漓眼睛一闭,一个头磕在地上。
反正死不了,大不了挨一顿板子。
就当是,为姐妹两肋插刀了。
“她对她这个兄长,还真是情真意切。”祁傲将誊抄的书信还给李清漓,又问道:“就算乔家的百年竹节参没了,还可去他处寻找,她何至于气吐血?”
李清漓斟酌一番,回道:“皇上,娘娘吐血昏迷之事,怕是与叶夫人有关。”
祁傲回忆之前李清漓说过的话,对赵世忠道:“告诉韩肃,让他去查一下叶夫人是否不可服食竹节参。”
“是。”赵世忠应声退下。
安子穆与赵世忠擦肩而过,走进来后,忙行礼:“微臣拜见皇上!”
“平身。”祁傲温柔地握一下叶兰若,才起身走到一旁,负手而立。
安子穆与李清漓对视一眼,顿觉他今日要掉坑里,挖坑的就是她李清漓!
“麻烦安太医为娘娘好好瞧瞧,说到底,下官的医术不及安太医。”李清漓说着,便起身退立一旁。
安子穆心里忐忑不安,手上却开箱拿出脉诊和帕子,为这位怀着孕也不安分的兰妃娘娘把脉。
这一把脉可不得了!
之前他没有发现的异样,在这次把脉后……
难过李清漓让他去李家藏书阁查什么假孕,兰妃娘娘这脉象如此不稳,又不是滑胎之象,分明就是受外物影响所形成的喜脉。
完了,他是第一个为兰妃诊出喜脉的人。
欺君之罪他就算逃得掉,也会落得个庸医误诊的罪名。
辛苦考进太医院,难道就要因此事被灰溜溜赶出宫去?
那他安家的百年名声岂不是毁于他手,他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祁傲见安子穆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震惊,一会儿愤怒,最后这个宛如晴天霹雳的神情……
难道,兰妃腹中的胎儿……
安子穆咬牙平复下内心激荡的情绪,收回手,起身恭敬回道:“回皇上,娘娘之前急怒攻心,虽使得胎气有些不稳,但好在李医女针灸之术了得,娘娘与腹中胎儿皆是安然无恙。”
“既然安然无恙,你又露出一副天塌了的神情做什么!”祁傲气得上去就踹安子穆一脚。
李清漓吓得后退一步,拱手道:“微臣一向有话直说,并不半点隐瞒皇上。”
安子穆被踹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地怒瞪李清漓一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狐朋狗友,一丘之貉!
“滚出去!”祁傲气的额角青筋凸起,握紧的拳头咯吱作响。
“微臣告退!”李清漓和安子穆异口同声行礼,拎着医药箱双双退下。
祁傲平复下暴躁的情绪,这才走到过去,在床边坐下,温柔地握住她的小手,望着昏迷不醒的她叹气:“你对朕的一片苦心,若是换来却是一个残忍的真相,你该是怎样的痛苦?朕,又要如何抚平你的悲伤痛苦。”
……
韩肃接到消息,立即去一趟户部,查找出叶家当初的府医姓名,再去对方家中拿,带人入宫。
这位孙大夫都快吓死了。
谁不知道东厂和西厂的人来拿人,这个人就注定再难活着回来?
当他被带进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