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将军,你这是在说皇上昏聩吗?”郝冷玉是旁观看戏许久,落幕前也该说一句词儿。

否则,今夜的痛打落水狗一事,岂不是要不够圆满?

“表哥一向口无遮拦,小时候骂史书上的君王,如今仗着立功归朝,竟连在皇上面前也敢如此畅所欲言,肆无忌惮。”叶兰若这句话是还给乔惜云的。

乔惜云不是一直说她口无遮拦,不成体统吗?

如今,她要让乔惜云好好瞧瞧,谁才是口无遮拦,不成体统之人。

“臣没有!”乔文玥矢口否认,并痛心道:“兰嫔娘娘,你再如何恨乔昭仪不帮你争宠,你也不能这般信口雌黄,诬陷于臣!”

“乔将军在胡言乱语什么?”叶兰若淡笑道:“我苦心孤诣帮她那么些年,她也只是勉强维持恩宠。如今离了我,一日不如一日,屈居我之下,怎有脸说帮我争宠?”

“叶兰若!”乔惜云果然又被戳中痛点,脑子一抽就又君前失控。

“表姐,幼时你读书不如我,你就和我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插花做茶你不如我,你又说插花品茶看似风雅,实则就是无趣至极,不如骑马射箭,恣意潇洒。”叶兰若每说一句话,乔惜云脸色就难看几分。

“我听你的去学君子六艺,你又说女子过于抛头露面不好。”

“横竖,只要我做得比你好,你就觉得我哪哪都不好,怎么看都不顺眼。”

乔惜云一直维持的尊严和骄傲,被叶兰若几句话就击得粉碎,低微如泥。

“你说什么我都信,不是因为你比我聪明,只是因为我从未去疑过你,表姐。”叶兰若悲伤失望地望着乔惜云。

乔惜云对上叶兰若这种悲伤失望的眼神,却在其中看到仇恨与冷笑,她瞬间怒不可遏:“你何时真心待过我?不过是为了维持你伪善的名声,才会接我入京,用我的不堪来粉饰你的华贵!”

叶兰若没有去看歇斯底里的乔惜云,只是向祁傲行礼:“事关家父旧案,嫔妾不便掺和其中。为避免有人损毁皇上圣明,嫔妾愿自请禁足承乾宫。家父旧案一日不审理清楚,嫔妾便一日不出承乾宫,也不与皇上见面。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说皇上昏聩徇私,因后宫而误前朝。”

“兰嫔,你何必如此?”康妃是真的心疼叶兰若。

好不容易稳固住恩宠,如今却自请禁足,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臣妾身上也有旧案,不宜与皇贵妃一起继续协理六宫,也自请暂时禁足永和宫。”沈寒霜之前接到过叶兰若的信儿,知道宫中要变天了。

如今自请禁足,才是躲避风暴的聪明之举。

庄妃倒是心里高兴,一下子少了得宠的兰嫔,协理六宫的敬贵妃,接下来,她对付起郝冷玉便轻松多了。

“恩准。”祁傲本就饮酒过多头疼。

今夜又出这么多事,还死了一名后妃,他早乏了。

“谢皇上!”叶兰若与沈寒霜谢恩后,便退下了。

乔惜云在祁傲看向她时,她心里还存有一丝希冀:“皇上……”

“乔昭仪涉嫌谋杀薛贵人一案,谋害永嘉公主落水一案。废其位份,贬为庶人,押入西厂大狱候审。”祁傲下达这道旨意后,便摆驾离开了。

“皇上,嫔妾冤枉啊!是叶兰若设局害嫔妾,您为何不信陪伴你五载的嫔妾,却信这个虚情假意的贱人啊!”乔惜云是真的绝望了。

后宫妃嫔入西厂大狱的,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前有云姝,如今却轮到她,一切都是叶兰若的毒计!

“皇上,叶兰若她不爱您,她不会爱您,她心里的人从来不是您,她爱的只有……”乔惜云的疯言疯语没说完,就被人扇一耳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