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儿子就会躲得远远的,绝对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

程聿怀薄唇绷成一条线,重新播放录音,一遍又一遍。

平时很热闹的街道因为忽然而至的寒潮变得冷清,医院门口只有三两个卖水果的摊贩,他们裹着厚厚的棉袄,打算着今晚早点休息。

沈忱意就这样在门口站着,他的头发和黑色的外套上堆积了一层白色的雪。

一个妇女左右张望两下,走了过来,拉过沈忱意站到檐下,压着嗓子说:“你干啥啊?这么大雪在门口站两个小时,想冻死啊?”

沈忱意想说话,冻得发僵的嘴唇张了张,只喊了一声:“二姑,我爸醒了吗?”

妇女抓紧沈忱意的手,点点头说:“醒了,还不能说话,二姑知道你担心,但你爸要看见你了,指不定又会气到。”

“谢谢二姑,”沈忱意眨了眨眼,沾染上雪花的睫毛被热意融化,湿润的颤动着,视线里一片模糊,“我妈还好吗?”

“你妈老样子啊,不过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这种时候你可千万别跑他们面前。”二姑说着拍拍沈忱意的手背,语重心长道,“小意啊,二姑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这段时间就让你受委屈了。”

酸涩从鼻腔窜上来,沈忱意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忽然掌心传来一股热意,沈忱意睁开朦胧的泪眼,视线里是一块冒着热气的红薯。

“二姑从家里带来的,快趁热吃了,早点回去,有什么情况,我在这边联系你。”

二姑说完就急匆匆地回医院了,留下沈忱意独自一人站在台阶上,他盯着手里的红薯看了几秒钟,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哭出声来。

寂静冷清的医院门口,时不时有出来透气的家属,他们从沈忱意身边走过,停留一下实在找不到什么话又走了,毕竟这是医院,像这样的情景每天都在上演。

“沈先生……沈先生”西装男伸手拍了一下沈忱意的肩膀,男人这才转过身,眼里是未来得及掩饰的迷茫,“不好意思,我喊了您好几声。”

“是吗?”沈忱意眼底闪过一丝看不懂的情绪,随后道,“我刚才在想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