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青回想起在他过来之前，自己在做什么。没有看手机屏幕，也无暇注意信息提示音，就在这里，在汪浔现在坐着的地方，喊着他的名字做那种事。

明明再亲密的事都做过，此刻却有种心虚的羞耻。

他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说：“你过来一点吧。”

汪浔不疑有他，甚至很开心，因为沙发总共就这么大，坐过去一点，就离桓青近一点。

往常他过来，都是说要拍视频，或者拿东西的。两人很久没这样安静地坐着了。

“是不是打扰你了。”汪浔问，“你在做什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桓青含糊地说：“在看视频。”

两人这才不约而同地发现，桓青的手机依然在自动连播着一个接一个的小狗视频。

桓青拿过手机，将视频退出。

更安静了，沉默也显得更加尴尬。

往常他们坐在沙发上都是在做什么呢？拥抱？接吻？互相触碰？情难自抑？

桓青忽然站了起来，到电视柜上面拿起遥控器：“看个电影吧。你要看什么？”

“都、都行。”

桓青点开首页推荐，胡乱点进一个。

片头曲响起，有了点能够注意的东西，总算没一直胡思乱想，也没那么尴尬了。

两人中间隔着小半个人的距离，盯着前方的屏幕，好像都在专注地看电影。

是个欧美片。前面的情节都很正常，但是十几分钟的时候，主角的爸妈忽然开始在厨房里接吻，然后是不出意料的发展。

"The Children are..."

"Xuu.They are sleeping."

桓青抠了抠沙发表面，不大自在地解释：“我、我也不知道。”

汪浔正襟危坐：“嗯。”

好不容易把这一段挨过去，桓青其实没心思再看接下来的剧情。虽然被放在热播首页，但这部剧的情节有点老套，完全能猜到接下来十分钟会发生什么。

桓青的手指无意识抬到腰侧，却什么也没有摸到，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头发已经剪掉了。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他依然不太适应，常常会像现在这样，下意识就想去转头发。

没有头发可转，他只好继续扣弄自己的手指。指尖不自觉地越来越用力，在指腹刻下明显的印记。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按住了他更加用力的手。

桓青下意识偏过头。

汪浔很快收回了手，视线依然朝着前方的屏幕，没说什么。

其实他完全不像表面看上去这样冷静，怕他待在这里让桓青压力太大，怕桓青觉得他阻止的动作越界。

可他好久没和桓青这样并肩坐着了，往常他们看电视的时候，总是肩膀挨着肩膀，像两块橡皮糖那样黏在一起。

但是现在离得好远。

真的像他最近努力安慰自己的那样，桓青哪怕心里有别人，依然会慢慢被他的陪伴打动吗？

汪浔完全不敢确信，而且很怕适得其反。

“是不是快放寒假了？”

“还有一个多星期。”

“那快考试周了，最近很忙吧。”

“还好，大四了考试不多。”

“你带了包，今天要来拿东西吗？”

“拿……？嗯、嗯，要拿的。”汪浔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应声肯定他的猜测。

桓青又问：“可是你东西装得那么满，放得下吗？”

“放、放得下。”汪浔磕磕绊绊地解释，“我要拿的不多。”

“哦。”桓青应了一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