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桓青,可是桓青说他很累,他还说以后都不会再画画了,那他连最后的理由都没有了。
桓青一直维持着刚刚的那个姿势,好像连直起身子都觉得很累,只是一两分钟的工夫,背脊更加无力地弯下去了一些。
他脚边静静躺着一只玩偶小狗。那是他昨天特意拿到沙发这边来的,希望桓青坐在这里能开心一点。
“对不起。”汪浔抹了一把眼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忍不住,要嚎啕大哭了,那样桓青一定会觉得更累的。
他压着哭腔,急匆匆地说:“那我先走了。如果、如果你要我过来,就给我打电话。”
桓青没有回应,没过多久,门被轻轻地碰上,周围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今天明明没喝酒,但脑子好像被前几天的酒精搅混了,此刻发胀地疼,又非常晕,桓青放下手,掌心湿漉漉的,眼前完全被泪水模糊了。
他胡乱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用手撑着大腿,试图站起身,但整个人完全没有力气,站不起来。
桓青呆愣了片刻,不再挣扎,上半身重新摔进沙发里,再次闭上了依然模糊的双眼。
这一觉睡得很浅。
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汪浔含泪的双眼,一会儿是从前亲密的时光。
在某个片段里,汪浔用力地亲他,夺去了他所有的呼吸,氛围热烈而又旖旎。眨眼之间,却完全变了样子。汪浔忽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狗,血盆大口张开,一口将他吞进了肚子里。真的是一口,因为进了他的嘴里以后,桓青还是完整的,像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那样,顺着长长的食道滑入胃部,在那里见到了依然完整的大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