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还不依不饶,伸手要去拉他。
杜肖玉从旁打圆场:“他不唱我唱,给我点一个《如果你也听说》。”
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那帮人的乐子又找到她头上来。
“今天怎么光唱苦情歌啊?”
“这颗虽然讲话不流利但是真挚的心辜负你了?”
这是初三最后那段时间,他们常常用来做笑话的话,是汪浔当年写在那封自我表白的信件里的,被那些人弄得年级里人尽皆知。
在场的人一听,无一例外都想了起来。
没等杜肖玉出声,汪浔忽然站了起来,人高马大地站在那儿,居高临下看着那些嘲弄他的人,阴沉沉的面色好像玉面修罗。
忽然就没人说话了。
只有音箱里的歌曲伴奏依然在响。
汪浔冷冷地骂了句:“滚。”
然后转身对杜肖玉说:“我先走了。”
杜肖玉连忙起身跟上:“诶等等,我也走了。”
开口前的那几秒钟里,汪浔其实是迟疑的,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又是当年那克制不住的结巴,但脑海中闪过昨晚的电话,桓青轻飘飘地和他说:“那你骂回去啊。”
好像被人欺负了就反抗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终于说出了小时候没顺利说出口的这个字。
两人走后,剩下房学义那小团体的四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从来没见过结巴这副样子,表情凶狠,目露凶光,好像要把人杀了一样。虽然没有动手,但比初中动手那次看上去还要恐怖。
良久,有人出声:“不会心理变态了吧?”
几人不约而同想到最近的头条新闻,多年前被校园霸凌的人长大后回到老家,将当年那些欺负他的人残忍杀害,分尸以后抛尸到学校后面的山坡上。
房学义压下心底的恐惧,故作洒脱地甩了甩手:“算了算了,我们放他一马,以后别逗他了。”
“那个,今天就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旁边有另外的同学出声。
剩下的人纷纷响应:“我也有事。”
“啊怎么三点多了,那我也得走了。”
“今天见到大家很开心,拜拜。”
“下次再聊哦。”
眨眼间的工夫,包厢里就只剩下了房学义他们这个小团体的四个人。
其他人走得太快,他们因为酒精而迟钝的大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汪和志本来还想趁今天同学聚会,和吕娅套套近乎,当年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小姑娘,长大以后却出落得亭亭玉立,给他妈当儿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刚好。
这几年他一连相了好多次亲都没成功,那些女的眼光太高,总是嫌这嫌那,但是吕娅就不一样了,汪和志记得她初中的时候就老是看他,肯定是对他有意思,中午聚餐时,他满怀期待地想着,说不定俩人能旧情复燃呢。
被汪浔这么一闹,他连人家的微信都没加上。
哐的一声,汪和志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猛地站了起来:“MD谁非要让他唱歌啊?”
他们几人本就憋着一肚子火,不敢往外撒,这时候憋不住了,全往“自己人”身上撒气。
“草。真挚的心那句可不是我说的。”
房学义猛地站了起来:“我说的怎么了?”
汪和志先前为了壮胆,已经喝了很多,此时酒意上头,猛地冲上去,一把拽住了房学义的衣领。
顷刻之间,原本的小团体四人扭打在一块,酒精的作用迅速影响,让他们的拳头完全失去了分寸,下手没轻没重,彻底成了一片混战。
KTV服务生从门外路过,偶然看见里面这一幕,于是赶紧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