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洗。给他剪头发。”桓青指了指身边的人,“太长了,整个碎盖。”
镜子里,随着剪刀利落的咔嚓咔嚓声,汪浔的眼睛被迫露出来,两侧清晰的下颌线也无所遁藏。
理发师笑着夸:“你弟弟帅的嘞。都可以去演电视了。”
桓青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还是这样好。”
4月的最后一天。
桓青家的门打开时,汪浔的瞳孔紧缩了一瞬。
面前的人穿着宽大的白色衬衫,下摆堪堪盖过腿根,再往下空空如也,大腿的皮肤常年不见阳光,更加白得发光,如同上好的瓷玉。衬衣的材质有些透,隐约能看清里面三角的布料。
汪浔顾不及震惊,立刻跨入门内,催促道:“快、快关门。”
桓青像没事人一样,将人让了进来。
新鲜刺激的持续效用很有限。上周的更新过后,桓青又开始神思枯竭,不是像以前那样不想动笔,只是怎么也没法让情节向想要的内容发展。
他必须得想办法让情绪更加兴奋一点,不然画起来总是没感觉。
反正在家,他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如果汪浔心里没鬼,他也是没法拿他怎么样。
可怜的模特坐在椅子上,依照画家的要求,两腿岔开,双手放在椅背之后。
已经如此难为情,却还不算完,只要他的视线稍有一些逃避,画家就要出声提醒:“眼睛看我。”
肌肉鼓胀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汪浔不自觉咬紧了下唇。
对面的人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他能坦然落眼的地方。无论是秋水一般的双眼,娇嫩欲滴的嘴唇,还是松松垮垮的衣领,修长白皙的双腿。
汪浔越是想要压抑,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越是明显。直到他再也忍耐不住,难堪地想要并拢双腿。
“别动。”桓青出声,“这样就很好……眼睛看我。”
习惯了坐在这里听从对方的命令,汪浔好像被这句话施了定身术,再也不敢移动半分。
胸腔内的心跳越来越剧烈,灵魂深处越发滚烫。
桓青也忍得很难受,不过他今天特意在腿上放了个抱枕,因此还能掩盖几分。
安静的客厅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笔尖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激烈的情感尽数被诉诸笔端,画纸上的草图比此刻的场景还要过分百倍。
呼吸越来越急促,桓青几乎握不住笔,最后的理智用来抓住腿上的抱枕。
不久后,平复过来的桓青呼了口气,将掉到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重新拿起笔。
定睛去观察模特时,立刻留意到明显的变化。
在几分钟前,还非常轻微,但此刻再看时,已经彻底苏醒。
模特背在身后的手收回,意图遮挡。
桓青立即开口:“别动。就这样。”
又是安静的画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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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以后,看着完成的草图,桓青的嘴角才流露出一丝笑意,对上那双无助又紧张的眼睛,轻声问:“要不要我帮你啊?”
汪浔此时才敢出声:“对对对、对不起。”
他本来在桓青面前说这些短语已经不结巴了,此时却紧张得像第一次见面。
确实是某种程度上的第一次见面。
“没关系啊。”桓青心情很好,“我帮你吧。”
汪浔立刻摇头:“不不、不用……”
“好吧。”桓青也没有强求,他现在也不方便站起来,便只说,“我已经画完啦,你自己去弄一下好了,或者你想在这里也行。”
得到他的首肯,汪浔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
桓青把草稿拿进工作间,去卧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