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酒。
桌面上依次摆开了五瓶,其中三瓶都已经喝光了,手里的是第四瓶。
从上周开始,桓青经常这样,汪浔每次劝,都要被他很凶地骂回来。
但汪浔还是要劝:“别、别喝……”
“闭嘴!”桓青拎起空酒瓶,用瓶底对着他指指点点,“都、都怪你。”
他明显是已经喝醉了,讲话开始大舌头,还像汪浔一样,开始有点结巴了。
汪浔其实很怕自己把他传染,努力地控制着舌头:“对、不起。”
啪的一声,桓青把空酒瓶竖在桌面上,和刚刚喝完的三瓶紧挨着,然后拿起瓶塞,又开了一瓶。
汪浔快要哭了,先前桓青是会喝,但最多喝不到三瓶就结束了,也不会像今天这么醉。
桓青喝醉的时候很漂亮,他喝酒并不上脸,但喝得特别多的时候,脸颊就会透出红晕,眼睛水雾雾的,神情茫然又无助,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保护欲。
而这些人里面,就包括以前从来不认为自己还能帮到谁的汪浔。
眼看着第五瓶酒的瓶口马上要碰到桓青的嘴唇,汪浔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朝前走去。
桓青第一时间放下酒瓶骂他:“坐下!你他妈别过来!”
面前的人还是越走越近,桓青啪的一下翻过画纸,继续骂:“你听不懂人话啊?”
汪浔站到他面前,依然是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央求一般说:“你别、别喝了……”
桓青根本不搭理,摇摇晃晃将手里的酒瓶子举起来。
汪浔伸出手,一把夺过了他的酒瓶。
两人显然都没想到这么容易,桓青没想到他敢出手,汪浔没想到桓青没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