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精的渴望再次涌入脑海,疯狂地侵蚀着桓青的理智。
心理上的痛苦,生理上的煎熬。
桓青跌跌撞撞地来到卧室门边,手指紧紧地捏皱了四月的日历。
他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只要待在家里,就会忍不住拿起手机,点击几下就能等待酒精送货上门。
桓青抓紧了头发,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只要没钱就没人会卖酒给他喝了。
意识到这点的下一秒,桓青忽然有了力气,站起身来。
离手机远远的,就再也买不到酒了。
他穿着睡衣,什么也没带,甚至没拿家里的钥匙,就这样走出了家门。
桓青闷着头,只顾朝前走,不知盲目地走了多久,再抬头时,站在空荡荡的斑马线上。
“嘀嘀”车辆的路线变成了绿灯,一辆辆车按着喇叭,缓缓从他身边经过。
绿灯再次变成红灯时,离斑马线最近的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真的是你啊,你把头发剪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桓青迷惑地看着他,一下子没认出来。
彭光荣神经大条,没发现什么其他不对劲,甚至没看出桓青穿的是睡衣,内心还觉得他十分时尚。
他拍了拍人的肩膀,不满地说:“不是吧,年前咱还聊过一次呢,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他坐的网约车司机嘀嘀按了两声喇叭,催人赶紧上车。
“差点忘了还打着车呢。那啥,你和我一起走吧。”彭光荣拉着桓青的胳膊,将他一块带到车上,对司机说,“走走走,还是去目的地。”
司机朝后视镜里看了看,忧心忡忡地问:“你这朋友没事吧?”
“没事儿!”彭光荣大大咧咧地说,“能有什么事儿啊,对吧?”
“谢谢,我没事的。”桓青对司机说。
他回过神,已经认出这人是谁了。说实话,第一眼没认出来真的不怪他,两人上次面对面见面,毕竟也是三四年前的事了。
车子停下时,桓青才发现目的地是酒吧一条街。
他没敢下车,赶紧让司机开走:“大哥,我去别的地方。”
司机为难地说:“我这不是出租车啊,要去接下一个客人呢。”
桓青说:“随便,把我放在下个人上车的地方就行。”
司机:“……但人就在前面十米。”
彭光荣下了车,见桓青竟然没跟着下来,诧异地俯下身来捞人:“怎么磨磨蹭蹭的?这么巧碰到了,必须来喝一杯!”
桓青把着车门,艰难地拒绝:“我不喝……”
彭光荣:“好吧好吧,我也不劝酒的,但是你得让人家上车啊。”
下一位乘客见车子这么近了,又一直没过来,直接向这边走过来了,见状有点诧异地问:“还没进去就醉了?”
桓青还是第一次,滴酒没沾却被人家说醉了。
置身此地,仿佛闻到了酒香。过往喝晕的“神仙”记忆浮上心头。回过神时,已经被身边的人半抱着拖下了车。
桓青的表情很纠结。
彭光荣见状,惊讶道:“你真不喝啊?”
两人还在一块瞎混的那半年里,他记得桓青是个酒鬼来着,一天不喝就浑身难受。
桓青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好吧。”彭光荣说,“那你喝个奶啤。”酒精度几乎没有,只有不喝酒的人来酒吧才会点。
桓青还是拒绝:“不喝。”
彭光荣“噢哟”大叫了一声,引来路人的侧目,还是丝毫没有收敛之意:“为了那个男大你要戒酒啊?”
自从桓青告诉他汪浔是个大学生之后,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