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餐桌上,他就好像一个透明人,完全在这场闹剧之外。
汪浔走到旁边,拿起背回来的包,说:“我先走了。”
“你敢!”汪乐生冲上去,一把要抢过他的包,却没抢过来,又举起拳头要打他,被汪浔张开手掌挡住了。
他早就不是以前每次“做错事”,只能任由汪乐生教训的那个小孩了。
康含莲在后面大喊:“你今天要出了这个门,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汪浔没有讲话,将扑上来还要打他的汪乐生推回去,转身下了楼。
家里本来就没有他的位置,就算留下来,今天晚上也是睡沙发。
背后传来一声破空声,汪浔下意识躲闪,但还是被打中了,右背部猛地剧痛。
一个头盔掉在脚边,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汪浔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加快脚步向下走去。
走到楼下时,依然能听到康含莲哭天喊地的声音,还有汪乐生熟悉的咒骂:“你这个死婆娘,要哭到人家都知道啊?你把嘴巴给我闭上!再吵我堵住你的嘴!”
站在单元楼下,后背的痛感越来越明显,汪浔却只觉得轻松。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没觉得家门口的空气如此清新。
二楼的窗户打开,汪浔循声望去,见一个女孩探出半个身子,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无声地说:“加油!”
康含莲喊得太大声,连楼下都听到他们家有个同性恋了。
汪浔弯起嘴角,冲她笑了笑。
本来是打算当天就回C市的,但背后被打中的地方实在痛得厉害,汪浔去了趟医院。
“你这个肋骨都有点骨裂了。”医生看着X光片,“打球要注意安全啊。还好没砸中脊柱,那比现在要严重多了。”
汪浔说的是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被球打中了。
其实从初中开始,因为练体育的原因,汪浔看到的伤病并不算少,但他总是比较走运,因此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再说以前也没见过别人肋骨骨折。
“那要打石膏吗?”
医生哈哈笑起来:“这怎么打?骨裂的话就是要好好休养。伤筋动骨一百天嘛,至少休息三个月不能干重活。篮球不能再打了啊。”
汪浔点点头:“好的。那其他一些健身动作呢?”
医生啧啧两声,反问:“你说呢?”
汪浔低头:“好吧,我知道了。”
刚刚被打的那一瞬间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汪浔反倒觉得有点窝火了,甚至有点想冲回家和汪乐生对打一顿。往常被打骂得再厉害,他都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念头。
不能健身锻炼,如果过年去找桓青,他一定会觉得奇怪的。
原本的计划泡了汤,汪浔只能灰溜溜回到学校,赶着最后期限,交了寒假留宿申请单。
桓青发现,汪浔放假之后变得有点奇怪。
原本他发微信的频率已经渐渐回升了,在他的认真秒回之下,开始有点汇报行程的意思,常常说自己又在干什么了,而且时不时就会拍点照片过来。但是这几天,汪浔忽然又变得寡言少语。
经过桓青的仔细分辨,他不是发消息的数量变少了,而是内容变得很简单,以前吃饭了,会拍吃了哪些菜给他看,还会说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但现在就一句,我吃饭了。
回想起汪浔去年回家的遭遇,桓青忍不住替他担心。连临近年关这件事,也变得没以前那么难以忍受了。
花了很长的时间来纠结要不要打电话。万一汪浔很难过,他要怎么办?像去年一样去找他吗?那他们应该就离重新在一起不远了。
可是上个礼拜,汪浔刚回家的那天,他躺在沙发上刷小狗视频,想起汪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