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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伸手碰碰他的脸颊，又怕那点力气都会弄疼他，只能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没让呜咽声溢出来。

“病人必须立刻转入ICU观察。”护士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冷静，却像针一样扎进苏璃心里。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苏璃终于撑不住了，身体顺着轿厢壁滑下去。

她蜷在角落，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情绪再次终于冲破喉咙，带着胸腔里翻涌的酸涩和恐惧，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厉卓瑶上前扶起她，“嫂子，沈晏已经让最好的医生过来，我哥肯定没事。”

“他不会有事的……”沈晏的声音有些沙哑，与其说是安慰苏璃，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我联系的神经科专家还有2个小时就能到，全世界最好的团队都在这儿，他那么能扛，肯定能醒过来。”

苏璃抬起通红的眼，泪水糊住了视线：“他头上的伤……医生说压迫神经……”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如果他醒不过来怎么办？如果他忘了我怎么办？”

厉炳辉一下子仿佛头发都白了，厉祖翰担心他，先将他送回老宅。

ICU的探视窗口前，苏璃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玻璃后的厉曜渊浑身插满管子，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天快亮时，厉母拿来披肩想给她披上，“璃璃，你先去休息一会，再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受不了，等曜渊醒了，你还要照顾他。”

苏璃听到厉母的话，这会才收回视线，“妈，对不起，是我连累了曜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