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负在身后的手,来来回回的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就在宋婉瑜认定他一定会同意的时候,燕帝明显的摇了摇头,沉着嗓音,用不可商量的语气说:“叶钧绝对不能离开。”

“西北边境的塔哈部落这些年壮大的极快,一直对我们边境的几座城池虎视眈眈,多次骚扰。”

“叶钧若是离开,他们一定会趁机来犯,朕不能拿我朝国土来赌。”

宋婉瑜心中焦急一片,这都不行,那真没有办法了。

只得耗着了,要不陛下生气,要不......陛下......生气!

......

从明德殿出来后,宋婉瑜又走去了承顺门。

这事儿陛下这里完全行不通,她只得对宋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望他退步。

出了承顺门,宋婉瑜一步一步走向宋晏。

宋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目光很快收回,依旧面不改色的,紧盯着城楼上的金字牌匾。

宋婉瑜瞧他这副模样,知道他也是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

所以,她第一次过来问他,他说她不知道的好,不想让她为难,原来,是这个意思。

可是啊,她的好弟弟,她亲手把他养大,看的比亲儿子还亲,她怎么视而不见。

宋婉瑜挡住了宋晏面前的光,还是在他面前站定,让他不得不看自己。

与他对视上,宋婉瑜叹息了一声:“姐姐刚才去问过陛下了,他不同意轻舟去西北,完全是为轻舟好。”

“绍阳到金平极远,朝庭的快马过去,都要四五个月,更何况轻舟这样的,走个一年半载也不稀奇。”

“一年半载呢,我的好弟弟,轻舟到那里都成什么样子了。”

“姐姐知道你怜惜轻舟,可你若真怜惜她,应该让她入土为安,而不是把她折腾的没有一点样子。”

“咱们不折腾了好不,咱们让轻舟风风光光,舒舒服服的走。”

“宴之,听姐姐一句劝,咱们落实一点,别为难别人,也别为难轻舟。”

宋晏眉眼间情绪不改:“舟舟没有过身。”

宋婉瑜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用诧异的眼神儿俯视着他。

宋晏胸口绵绵起伏,垂下狭长的眼睫,抿了好几次唇后,才又抬起眼睛仰视着宋婉瑜。

他的声音很空灵:“舟舟的心愿,是见到她父亲,我想着......这或许是条生路。”

“她现在虽然是昏迷的,但是是有意识的,我们说什么她是能听到的,我告诉她,带她去找父亲,她一定欢喜,一定极其想见到她父亲,这口气,说不定就留下了。”

“也可能,她不会死了。”

宋婉瑜现在有点同意燕帝的话了,宋晏是疯了。

哪有一个将死之人的气,有那么长,能让她从绍阳,长途跋涉,坚持到金平。

“宴之......”宋婉瑜低头好言劝他:“......你要知道轻舟就算有这口气,她的身体也是极其弱的,经受不住舟车劳顿,也可能她根本出不了邵阳。”

宋晏摇了摇头:“姐姐说的有道理,舟舟或许会出不了邵阳。”

“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这样试一试。”

“我相信人都是有信念的,信念是强大的,可以战胜一切。”

“叶钧就是舟舟的信念,为了能够见他一面,舟舟或许会坚持下来。”

疯魔了!

真的疯魔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亲弟弟沉稳内敛,脑筋清晰,没几个人比的上。

现在才发现,他竟然天真的可怕!

居然会相信什么信念,要是信念有用的话,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