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诸多事务缠身下班疲惫的人还是在家约会好,而且乔远峰又有她不太擅长的厨艺,怎么看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一件事,所以很豪爽地中午就在医院门口的自行车摊配了把钥匙交给乔远峰。

乔远峰趁人不注意敲余宝笙一个榧子,然后大步走开,余宝笙埋怨地看他的背影,有所预见地避开从等乔远峰人群中射来的各种或探询或怨毒或幽怨的眼神。有认识的人过来坐到旁边问余宝笙怎么乔主任一脸桃花地就走了,什么事情啊。余宝笙随便胡乱说那么多属下等着追捧主任对自己的威信力能不高兴吗?余宝笙还是很识时务的,她不会随便把宫眷一词说给别人听,以前没说现在更不能说,再低调也不能随便把自己的男朋友往桃色新闻里送啊。旁边的人会心一笑,这种事见怪不怪,外科的帅哥医生们无论从技术还是外貌都是受人追捧的。

下班有事余宝笙晚走,饿得厉害只随口填了两片饼干,同事约她去外面的小饭馆吃饭,她也婉言谢绝,开着小马一路飙回去,果然见窗口明亮的灯,已是入秋,夜里的温度已经降下来,有些凉意,余宝笙在门外闻着溢出来的香味心里有东西片片碎开、点点融化,对于乔远峰的表白她有惊有喜,却也有了年少时不曾有过的谨慎,如果是当年乔远峰说他喜欢她,恐怕要她的一切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予,可是毕竟过去好多年,经历那么多,她承认她心底还爱着他,却本能地有所保留。

推开门正看到乔远峰身上系一条花边围裙,手里端着一盘青菜出来,看着杵在门口的余宝笙,冲她勾勾手,道:“快洗手,马上就好了。”

那身明显女士的围裙并没有让乔远峰显得滑稽,反而有些家居的生活气息,余宝笙走到乔远峰的身后,从背后抱住他一句话不说,以前对宋向宇她从来做不出这样动作,觉得既肉麻又尴尬,可是现在,这一切却自然而然地发生了,默默无语地抱住一个正在忙活的男人,心脏贴着他的后背,那么近,那么亲。对乔远峰,余宝笙总有一种挥脱不开的情结,在他面前,她永远可以是最真实、最恣意的,甚至可以是最丑陋的。

乔远峰安静地抓住余宝笙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手指摩挲着,停了一会儿,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用自己的双臂抱住她,然后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几秒,放开,才笑着说:“先吃饭,饭后再报答我。”

余宝笙果然红了脸扭身跑开。

喝着热热的汤水,余宝笙很遗憾地说道:“从小到大基本上所有的家务活我都能自己干,很小的时候就会给我爸爸烫衣服,裤线笔直笔直的,特别专业,别人都不知道是我干的,再大了会自己骑车换煤气罐儿,邻居都说余家的丫头顶个愣小伙用,可惜唯有做饭不擅长,因为一直有食堂吃,所以不需要做饭,人家都说味精不好,吃多了会老年痴呆,可是我就喜欢放味精放鸡精,大概小时候吃食堂吃习惯了。”

每当余宝笙说起小时候的事情,乔远峰心里总是酸酸的,他虽然不知道父母是谁,可乔建国两口子可从来没让他吃过苦,做饭也是乔妈妈生病卧床时候乔建国忙不过来他自己偷偷学会的。

“我说第一次跟你吃饭,本来菜就很咸了,你怎么还往里面倒了点酱油,那时候真替你的肾脏担心。”

“是啊,后来学医了,知道还有其他很多不好,怕我还没老就得个肾衰竭高血压脑溢血什么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又费钱又拖累别人,就开始有意识地吃的清淡点儿,你看今天的汤虽然只放了盐,我能喝出香味,以前一定会觉得这是什么啊,肯定觉得这个厨子真小气放猪在里面洗了个澡就捞出来了。”

余宝笙的笑话没把乔远峰逗笑,反而前面的话让乔远峰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小孩子家家就喜欢胡说。”

余宝笙闻言抬头瞄乔远峰一眼,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盛了勺汤到乔远峰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