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接着又收到一条。

“床品很有眼光,很多人要,幸好你提前预订。”

余宝笙握着手机,忍不住笑起来,想了想回一条。

“那你怎么办?”

乔远峰回道:“主任的奖品也有人惦记?反了他们了。”

余宝笙站在路上不顾形象地笑起来,这个乔远峰是有一点点她曾经熟悉的样子,她能想到他眉毛挑起来,眼睛斜睨着,满脸的满不在乎。

“收快递有人看到,好险,幸好我说是网上订的货。”

“你撒的谎太水,人家没准儿猜你们工作人员假公济私,迂回地贪污腐败。”

被乔远峰这么一说,余宝笙果然有些紧张,大概真会让别人那么想吧,谎真不好撒,刚才还赞乔远峰是个妙人儿,现在立刻觉得都是这快递惹的祸。

“没有你家地址只能寄单位,是我失策。开个玩笑,没事儿,即使有人这样想,终有一天会自证清白。准备上课了,回聊。”

余宝笙盯着乔远峰这条短信,真怀疑自己这里有个现场直播,现场直播也不对啊,简直是在读心嘛。

以前的乔远峰有些自负,很少会对别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却又因为义气,总能像磁铁一样吸引人,即使望着远山出神,与人群刻意保持距离的孤独。再见到乔远峰,曾经记忆里的影像模糊不少,他不再是高原上睥睨一切的帮主,更像病人眼中可以信赖的医生。有时候会有某个念头划过余宝笙的大脑,这个乔远峰是她曾认识的那个吗?更进一步,如果真要评说哪一个是她愿意看到的,还真不好说,她喜欢当年的他意气风发,也喜欢现在的他温暖体贴。想到体贴这个词,余宝笙突然怔住了,真的,这段时间以来乔远峰的行为实在当得上这个词,从频繁地相遇,到偶尔地交谈,起初余宝笙的确有意识地回避过,但乔远峰的行为可说得上是光风霁月,大部分的时候都有其他同事在场,即使两个人话题也绝不逾越界线,无非是工作上的,或者一些社会话题,对于此前她担心的情感、甚至她请求他找佐芝夏帮忙的事情,都未曾提起,就像是真正的同事,从陌生到熟悉到投缘,没有一方的逼迫和不情愿,也没有另一方的强行和刻意,一切都进行得自然而然、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