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校园,不是北京的滚滚红尘,只是一片蓝绿色的湖泊,有像极光一样的光芒在空中闪来闪去,一个模糊的身影沿着湖走,明明走的很慢,可她却追不上,她其实就想上去打听一个人,可是就是追不上,想喊,却没有声音,张着嘴像快要搁浅而亡的鱼。余宝笙醒来枕巾湿了一片,头上有薄薄的汗,喉咙疼得要命,捧着脑袋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一看时间,低叫一声赶快起床洗脸。
此时身处办公室的余宝笙也捧着头,陶主任说会诊挪到下午,因为心外科一个病人突然紧急抢救,他们的主任和几个骨干医生都参与抢救,一时来不了。
下午刚上班,有护士跑来叫余宝笙说她负责的5床的一个老太太坚决要求换床位,在病房里又哭又闹。余宝笙赶过去。病人的女儿拉着余宝笙让想办法给老母亲换一个便宜的床位,说老太太算了下单人病房每天二三百块钱,坚决要换到三人病房,来叫余宝笙想办法。老太太有慢性支气管炎,每年都到呼吸内科来个两三次疗养,每次都住单人病房,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余宝笙好声好气跟老太太说话,结果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就哭,说护士们都欺负她,绕着法儿地骗她的钱,让余宝笙给她做主,几个护士被折磨得都拉着一张脸,这么个祖宗,谁敢欺负她。回头再看老人的儿女,那可以当余宝笙妈的大女儿赶紧说,不是我们不掏钱,是老太太不干。余宝笙安抚了半天,答应这就跟护士长申请等普通病房有病人出院,头一个考虑她,这才好不容易劝得老太太重新躺下,抬手看表,会诊已经开始了七、八分钟,余宝笙赶快小跑着回办公室取了笔记本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大概得有五、六个人围坐成半圆,余宝笙轻轻走进去,正在对着片子讲解的陶主任抬头看她一眼,话停下来,等她坐下又继续讲。余宝笙赶紧在前面找个空位坐下来,旁边的张童悄声说陶主任等不上她,就亲自讲了。
等陶主任说完,心外科的一位医生又说了几个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陶主任也都做了回答,之后大家沉默下来,陶主任对面的一位年轻医生说:“陶主任,您看看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余宝笙的心微不可察地停跳一下,顺着说话声音看过去,因为看片子,屋子里的灯比较暗,她的视力不算太好,对方又是侧坐着,只看到一个侧面,然后余宝笙就听到陶主任说。
“乔主任,谢谢你们。”
血液似乎一下子全从心脏流出去,分散到四肢末梢冻住了,余宝笙盯着那个侧面,直觉就要站起来,旁边的张童扯住她的袖子,低声说:“师姐,你干嘛?”
余宝笙如梦初醒,看四周的眼睛看过来,见陶主任责备的眼神,脸色苍白地坐下,旁边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了。
年轻的乔主任手里的笔啪地掉到桌子上,在桌子上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大家伙儿又看过去,乔主任笑着用手盖住墨水笔,收拾东西,“那,陶主任我们就先走了。”
等心外科的医生一走,陶主任转身看余宝笙:“宝笙,个人感情不要带到工作中来。”
余宝笙还是有些呆,愣愣地看着陶主任,眼神有些空洞。
陶主任看余宝笙还没有恢复血色的脸:“乔主任当初拒绝相亲也没有其他意思,人家也是不熟悉情况,也怪我,他刚回国来院里我就急急忙忙给做媒。”
张童算是听明白了,好歹明白刚才余宝笙的异样究竟出于什么原因,旁边劝:“师姐,这有什么,空长了副好皮囊,摆什么谱,我看你前男友就比那个乔主任强。”
余宝笙勉强地笑着点头,她都忘了陶主任所指的事情了,印象里大概有那么一回事,说是从日本回来毕业于京都大学医学部的一位年轻医生,任心外科副主任医师,刚三十一岁,还没有结婚,要介绍给她,但最终不了了之,坊间传言据说是那个年轻主任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