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默了一下:“那就抱着吧,等会儿有人来得松开。”

“嗯。”扶容重又高兴起来,把冰凉凉的双手塞进秦昭的衣袖里取暖。

他没忍住,又咳了两声。

秦昭担忧地看着他,把他抱进怀里。

兴庆殿。

哐当一声,三枚铜钱从龟壳中掉出来。

秦骛拨了拨铜钱,低声道:“陛下,吉时已过,祥瑞消失,太子不必前往青羊观了。”

老皇帝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因为无法祭祀祥瑞而感到惋惜,还是因为及时派人喊回太子,而感到庆幸。

他转回头,语气不耐:“行吧,派人去太子府说一声,让太子不用去了。”

传话太监领命而去:“是。”

张天师及时捧着药丸迎上去:“陛下消消气,来一颗静心丹。”

老皇帝捻起小小的黑色药丸,一口吞了。

他朝着秦骛摆了摆手:“下去吧。”

秦骛起身离开。

回到九华殿,秦骛吩咐属下:“明日派人去跟老皇帝说我病了,不去焚香。我歇几天,饭菜和热水都放在门口,没事别来前殿。”

属下们不问为什么,只是抱拳领命:“是。”

“扶容那边还要留意着,他那儿有什么事情,要随时禀报。”

“是。”

秦骛说完这话,便转身回了正殿。

秦骛在外间拍了拍落在身上的雪花,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进了里间。

没有属下敢进里间,秦骛出门的时候,也没把窗户关上,现在风夹着雪花吹进来,纷纷扬扬,洒满半边屋子。

秦骛没有关上窗户,而是走到案前,在案前坐下,继续摆弄他的铜香炉。

这天晚上,一过子时。

太子府的扶容和九华殿的秦骛,同时开始生病。

原本扶容早早地就睡了,他睡外间,太子殿下睡在里间,对外说是守夜,实际上是牢牢看住太子殿下,省得他出事。

天气冷,扶容裹着两床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睡的正香。

忽然,他在梦里感觉到一阵奇怪的失重感。

仿佛他掉下了悬崖,一个劲地往下坠,一直没到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梦中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扶容终于落了地。

可是在梦里,他也被摔得五脏六腑都发起疼来。

扶容一下子就被疼醒了。

他浑身都疼,扶容想,可能是白日里,他故意坠马,现在疼起来了。

扶容试着动一下手,结果他动动手指都疼。

他有摔得这么厉害吗?

真的好疼。

扶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缓慢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把床头的东西给推下去。

里间的秦昭睡得浅,马上就被他惊动了。

“扶容?”秦昭披起衣裳,走出来看看,轻声道,“怎么了?做噩梦了?还是”

秦昭点起蜡烛,这才看见扶容脸色惨白地躺在榻上。

秦昭快步上前,在榻边坐下,摸摸他的额头:“怎么了?”

扶容几乎发不出声音:“身上疼”

秦昭俯下身,听清他说了什么,又摸摸他的额头,这才没多久,扶容就疼得出冷汗了。

“好了好了,没事,孤去让他们喊大夫。”

“嗯”

秦昭大步出去,语气急切,对守在门外的侍从们说:“快去把府里的大夫喊过来,拿着孤的牌子,去请太医来,就说孤病了。”

一听太子情况这么严重,侍从们也不敢耽搁,连忙跑着出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