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说完这话,便一把拉开扶容房间的门,大步走出去。
扶容直觉有哪里不对,小跑着跟了出去。
他扶着门,站在房间门口。
方才他与秦骛吵架,早就忘了要控制音量,家里人全都被他们吵醒了。
这时,兰娘子就站在廊下,老门房也拿着武器,站在门口。
扶容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让开,让秦骛出去。
秦骛大步朝外面走,用目光逼退老门房,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打开了门闩,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扶容总觉得,秦骛的背影有些落寞。
像一匹落单的野狼。
从前扶容陪着他的时候,他总是刚愎自用,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废物,都不配和他站在一块儿。
如今他确实是一个人了,却不复往日的自负,竟显得孤寂起来。
这时,兰娘子跑上前,紧张地问道:“容容,那是谁?他对你做什么了?”
不知为何,扶容忽然发起抖来,他忽然有些站不住,扶着门,摇了摇头,竭力冷静下来:“没事,娘亲,我没事。”
扶容强撑着,退回房里。
兰娘子还想拍门,扶容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门关上,然后扶着门,慢慢地蹲下来,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难受?
和当年掉进湖里的感觉一模一样。
另一边,秦骛大步走出扶容家。
夜里冷风迎面吹来,他咬着牙,后槽牙磨得嘎吱嘎吱地响。
一股腥甜涌上喉间,秦骛脚步一顿,强忍住了。
扶容倒是懂得取巧。
自己问他,太子和他非得死一个,他选谁,结果他选自己死。
扶容死了,太子能独活,他秦骛怎么活?
还不是他秦骛去死。
扶容不要他了,不喜欢他了,也不想让他做皇帝了。
扶容要与他为敌。
秦骛的属下和往常一样,驾着马车,停在巷子口。
秦骛下颌线紧绷,一身煞气,走到马车前,径直上了马车。
属下见他一言不发,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放下帘子,就准备驾车离开。
忽然这时,马车里传来一声轻咳。
像是秦骛有什么吩咐,又像是秦骛刚才吹了冷风,没忍住,随便咳嗽了一下。
属下转过头,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直接滚下马车。
马车帘子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第67章 保护
秦骛的属下摔下马车, 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马车帘子。
蓝色的布帘子上,散布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血点洇在布料上,颜色很快变暗。
马车里, 秦骛皱了皱眉, 心中骂了一声“废物”, 直接掀开帘子,坐到车夫的位置上, 挽起缰绳。
秦骛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 狠狠地挥动缰绳,“啪”的一声巨响, 马匹吃痛, 长嘶一声, 大步向前跑去。
属下回过神, 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追上马车。
秦骛就这样狠狠地驱赶马车, 一言不发。
耳边风声呼呼,秦骛什么也听不见, 只有刚才扶容的话在他耳边重复。
我想让太子殿下做皇帝。
太子殿下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反正你没有我也一样, 我不想站在你那边了。
属下到底没有追上马车。
这几日, 秦骛已经打点好了看守宫门的禁军小队统领, 如今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远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