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制的,正面是一个“昭”字,背面是一些花纹。

找到了。

几个下属都发现了,纷纷单膝跪地,朗声道:“恭喜五殿下。”

秦骛面上却没有半分喜色,捏着手里的令牌,神色愈发凝重。

他将令牌收好,低声吩咐:“启程回行宫。”

几个属下去牵马:“是。”

天色渐暗,秦骛骑在马上,却不似来时那样匆忙。

他得好好考虑一下,要怎么把东西还给扶容。

要在扶容清醒的时候还回去吗?

他为了找这个东西,花了整整一天,还弄得有点狼狈。

他得在身上抹点泥巴,再捶自己两下,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跑回去找扶容,好向扶容展示自己的辛苦。

秦骛很辛苦,秦骛要邀功。

秦骛下定决心,一挥马鞭,加快回去的速度。

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见到扶容了!

秦骛回到行宫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属下,然后快步跨上台阶,想要推开寝殿的门。

他却在手按在门扇上的时候,忽然停下了动作。

秦骛听见里面传来扶容和别人的说笑声。

六皇子说:“后来后来就”

六皇子话还没说完,就开始笑。

扶容也跟着

笑。

秦骛根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秦骛磨了磨后槽牙,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他的手抓在门扇上,握了一下,最后撤了一步,转身离开。

先回去收拾收拾,再来见扶容。

他这样一身寒气,只怕加重扶容的病。

秦骛回了后殿,头也不回地吩咐属下:“等人走了,再告诉我。”

他指的自然是六皇子。

“是。”

秦骛关上门,匆匆洗漱,又换了身干净衣裳。

他坐在殿中,吃点东西,但心里也难捱。

属下们总不来通报,秦骛还以为是他们误了事,出去问:“六皇子走了没有?”

属下总是回答:“回五殿下,还没有。”

秦骛猛地把门甩上,宣泄自己的不满。

他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一口热水没喝上,一口热饭没吃上,光顾着给扶容找牌子了。

结果找回来了,他要见扶容,还得排着队,等前面的走了,才能过去。

什么道理?

他几乎要发疯。

不知道过了多久,侍从们才姗姗过来禀报:“五殿下,六皇子走了。”

终于走了。

秦骛猛地起身,抓起令牌,就朝前殿走去。

扶容刚送走了六皇子,擦擦脸,擦擦手脚,喝一碗安神药,铺好床榻,准备睡觉。

侍从们捧着东西离开。

秦骛有意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显得不那么刻意。

这一等,他又等了许久。

一开始他想着,等六皇子走了,他就进去。

后来他想着,等一会儿,结果等了一会儿,扶容就睡了,他又怕吵到扶容睡觉。

秦骛就一直站在门外。

直到侍从端着汤药过来。

扶容病得厉害,夜里还得再喝一次药。